谢老板对她的话置若未闻,但至少也没生气,林琅觉得这次有门儿,想起庄奶奶提起谢瑾年过去时那惋惜的表情,心道她也做回善事,庄奶奶对她那么好,她要是能帮上她一点,心里头也舒坦。
“谢老板,你看你每天都吊嗓子练功,说明你还是喜欢唱戏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用出去表演的方式来让更多人了解京戏呢?”林琅跑到他身边,尽量不耽误他喂鱼,“你要是肯去演出,我敢保证绝对场场爆满。”
她说了这么多,谢瑾年依然油盐不进的样子,喂完了鱼就直起身用剪刀修剪爬满了花架的花,优柔却冷淡地说:“我的人生就是练一辈子功,时时刻刻都得端住劲儿,除非有天我死了,否则不会改变。”
林琅皱起了眉,看了他半晌才说:“你真的这样想吗?你说过,你的事和我无关,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你看庄奶奶,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可以陪在你身边多久?你就不能为了她委屈一下自己,做一点改变吗?这样你和她都会过得很好啊,你不能总让别人迁就你,那太自私了。”
说到这,林琅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停顿半晌才继续说:“我以前就和你一样固执己见,从来都是我爸妈迁就我,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追求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我们家有很大的公司,但我对经商不感兴趣,我就不去学,然后我叔叔和我的堂妹就在公司做高层,以至于现在我爸妈死了,我被扫地出门,连一个支持我的董事都没有。”她苦笑了一下,低声说,“看看我,除了花钱没有任何擅长的事,现在还在这儿头头是道地指责你,但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是人,我只顾着自己开心,根本没替身边的人想过,也不怪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堂妹还骂我自以为对她很好,其实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她说了一堆,说到最后眼睛红得不行,但还是仰头努力睁大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谢瑾年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等她平复了情绪,又变回了往日里那个有点聒噪的姑娘,笑着对他说:“我去帮庄奶奶做饭,总是白吃白喝的心里也过意不去。现在肯对我示好的人不懂,我不想再等以后后悔现在没有回报过他们。”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留下谢瑾年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他纹丝不动地站着,夜晚的微风吹起他的长衫,他远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一老一少,抬起手看着手掌,本来是完美无缺的手,却在掌心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若上台表演,稍有不慎便会被观众的眼睛或者电视镜头捕捉到,它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过往都发生过什么,但就像林琅说的,继续这样下去,他将来真的不会后悔吗?
如果要等到后悔才去做那些事,那才是最可悲的。
晚饭谢瑾年没和她们一起吃,庄奶奶心事重重的样子,林琅吃饭时心里有点没底,她觉得是自己闹得谢老板不开心他才不来吃饭,非常自责。
吃完了饭,她抢着收拾餐厅,庄奶奶担心谢瑾年,也没强求,便随她去了。
林琅收拾完了餐厅,庄奶奶便起身去了谢瑾年那里,林琅站在外面抻着脖子想偷听,可屋子的窗户忽然被人从里面敲了三下,她立刻缩着脖子回了自己房间。
谢老板这是发现了她。
林琅喘了口气,从自己这边望向他那边,心想,既然他没出声赶人,那说明也不是特别生气吧?
心里百转千回,手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