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她甚至拿不住他的弯刀,这让他不得不信。
原来,竟是他害了她。
若不是他当初威胁她领兵上战,若不是最后一战他着了狄副将的道,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间接害死她的夫君,现在又害惨了她。
难怪她一直不接受自己的喜欢。
他这样作恶多端的罪人,有什么值得她喜欢。
他还没带她去大草原上跑马逗鹰,还没带她去看偷偷拜过的神山,还没带她去尝一尝新鲜的牛肉羊奶。
他还有好多事没和他做。
她怎么能就这样抛下自己离去。
她才十八。
她人生才刚开始。
这不是她该有的结局。
赵断鸿似一瞬间丢了所有力气,渐渐松开江书改的领子:“你有办法救她的。”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当初的活死人你都能救,她现在还好好的你怎么不能救了?你不是医圣佘九仓的亲传弟子吗?号称活死人肉白骨就这点儿事也做不到?”
赵断鸿猛地按住江书改的肩膀:“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对不对?告诉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代价都可以。”
江书改忽然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堵了上来。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那日晏行舟也是如此。
清醒的疯魔。
他不明白,为什么晏行舟和赵断鸿可以前赴后继地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一个为君,一个为将,无情才是他们该有的归属。
可这二人偏偏反着来,还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江书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们。
他师承医圣佘九仓,治病救人这些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作为一个旁观者,早就将生死看淡。
宫廷之中,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姊妹尚能自相残杀,同室操戈,更何况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可如今,他的挚友,以及仅有几面之缘的他国骁勇战将,都愿意为另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去死,并且义无反顾。
这让他不解之余稍有震动。
江书改也不再隐瞒,道:“缺一味药引。”
赵断鸿欣喜若狂,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什么药引?在哪儿?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