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褚谦抹了一把嘴边残留的血迹,有他的,也有褚楚的,而那先前被咬破的手指,淋漓可见骨。
“要死一起死。”
褚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在自己身上下了毒,他中了毒,方才又借着那个血淋淋的吻把血灌给她,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她也一起中毒。
褚楚不住地擦着嘴,一边擦一边扶着花盆摆件干呕。
倒不是要把那些血吐出来,只是生理性地恶心呕吐。
她下的毒,她自己当然不会中毒。
更何况,这毒只是让褚谦大病一场,让他消停一阵子,并不会取人性命。
之所以呕吐是因为难受,不是疼痛的那种难受,是心理上的难受。
褚谦的靠近,褚谦的呼吸,褚谦的气息,褚谦的血液,任何一样都让她难受至极,偏偏这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久久黏在她身上,挥之不去,忘之不掉,膈应,痛苦。
胃里泛酸,褚楚这几日又吃得清淡,有些时候甚至不吃,以至于除了苦水,什么都没吐出来。
整个人还是很难受,难受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颤栗。
褚谦看着她这个样子,忽地吃吃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怎么,和我亲近你就这么恶心?”
话音刚落,褚楚胃腔一阵翻涌,没忍住俯身吐了,连带着撞倒了一旁的凳子,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她竭力地捂住耳朵,几乎要把头给抱住,似要把褚谦的声音隔绝开来。
她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难受得不行。
褚谦的脸黑得很难看。
抬手点了自己身上几个穴位抑制体内毒发,调息片刻才算缓过来。
盯着褚楚看了好一会儿,褚谦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晏行舟?”
喜欢到为他守身如玉,喜欢到被自己威胁退婚也要跑到大齐来保全婚约,喜欢到光是和他亲吻就能难受成这个样子。
褚楚死死捂着耳朵,几乎是蜷缩在角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眼泪因为前几次呕吐肆意流淌。
不是她要哭,是身体的麻木让她无法阻止眼泪流出。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偏要你那未婚夫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猜他看到之后还会不会要你?”
说着,褚谦上前拉起褚楚,说什么就要把她往外带。
褚楚被他触碰的一瞬间几乎惊叫出声,瑟缩着后退:“放开我……畜生……渣滓……你不得好死……”
她不能去见晏行舟。
她现在这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