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啊!”方泉恍然大悟,裹紧被子,缩到床的一角,“难道焱哥你每天都趁我……”
“放心,不过就是看一看,舔一舔,蹭一蹭罢了,而且动作都是很轻的,顶多顶多种个草莓。有什么需求,我都是自行解决,不给你添麻烦的。”对于高度戒备的方泉,袁焱摊开双手,“怎么样,跟易钟明比,我够温柔的,对吧?”
“易钟明他——”面对这一冲击性的事实,方泉现在是又气又怕,他浑身不住地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不对,易钟明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自己的动摇显然已经被袁焱尽收眼底,“可在我看来他似乎很中意你呢——不,那种眼神,绝对是占有欲吧?说吧,你们到哪一步了,我也好放开手脚满足一下你——你放心,我肯定比那个家伙的技术要强!”
“都说了,他根本就不是你这种——”
“怎么不是了?”袁焱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我和他当年在初任班培训时就住一间房,相互的喜好早就知根知底了,看他每回遇见我就那么瞪我,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你被我得手而不爽呢,没想到只是纯粹地怀疑我啊哈哈哈哈~~哎哎,跳早了跳早了,不过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
这不是袁焱,不,这是袁焱,但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袁焱。这个疯子,这个变/态,自己想办法从这里脱身!
“啊啊,真是火大啊……”癫狂大笑后的袁焱嗓子有些沙哑,他捂住自己的额头,侧脸瞪着方泉,“易钟明、易钟明、易钟明,为什么总是这家伙啊!论性格,我比他好;论对当事人的态度,我比他友善;论对领导,我比他顺从;甚至论亲近喜欢的人的程度,我也比他要轻得多!为什么他现在已经是助理审判员,而我还只是个小小的书记员啊?!就连我两年前就看上的、不敢轻举妄动的人也对他‘放心不下’啊?!为什么我就是比不过他啊!!!!”
【“总之我不建议你跟他深交。”】
易钟明当时说的,难道是这个意思么?
“那个,焱哥,冷静一下,我觉得你对易钟明可能有什么误会——”
“不,我对他没有误会,我误会的是这个世界——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讲得好:‘人善被人欺’,连我们的当事人都懂的道理,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怪笑一声,一直伏在床边的袁焱突然发起进攻,跳上了方泉的床,“看看我,对所有人都好,却混得比所有人都惨,这根本就不‘公平’嘛!所以人活在世上果然还是要坏一点好,不然别说维护自身利益,就连自己都不会得到别人的喜爱,你说对不对?”
“不,别——”看到袁焱壮起胆子的行动,方泉吓得魂飞魄散,他小心地朝床的另一侧挪动,努力让袁焱不碰到自己。
“喂,我说小方啊,你也希望我对你来硬的吧?”然而袁焱在不断靠近,他的脸因为怨念而扭曲,“告诉我,易钟明都对你做过什么?我绝对、绝对——”
咣!
袁焱最后那一下的猛扑让小小的行军床彻底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方泉抓/住这个机会,头也不回地跑向玄关,踩上自己的鞋,他逃也似的冲出袁焱的家,向无尽的黑夜奔去。
现在进入了深秋,天就彻底转凉了,尤其是现在这种半夜时分,甚至都可以在路灯下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方泉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睡觉时的背心和裤衩,刚吹到风时不免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但当跑起来后,他就不觉得冷了。
……也好,这样也就不敢随便停下来休息了。呼吸有些跟不上,腿有些发酸,即便如此,方泉依然埋着头保持较快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向前奔跑着。他忽然想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里面讲到的那个黑人为了躲避屠杀,狂奔了几十公里。
咦,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个呢?他和那黑人不同,不是为了活命而奔跑,而是为了……
……对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不顾一切地在这秋天的夜晚奔跑呢?被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