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毕竟还有好多人得收拾赶回家,大包小包的,整个宿舍楼都回荡着行李箱轱辘滚动的声音。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好收的,毕竟平常也没怎么住。
姜荻这两天都在陈千盏那住,徐灯也没过去看过,左右陈千盏会照顾到对方,有事情再告诉她就是。
她背了个包就出了校门,看了看手机的消息,姜荻之前的微信和q.q都没再用,换了个新的,里面的内容依旧寥寥无几,没什么看头,多半还是学校的活动转发。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徐灯还顺路买了点熟食回去,到陈千盏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她还没打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的音乐声,吵得不行。
陈千盏最近痴迷重金属,荼毒了自己酒吧的一众员工不说,在家里也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三番两次被邻居找上门,说扰民要去告她。
当然每次邻居上门的时候陈老板都不见客,基本都是徐灯开的门,这边住了很多刚结婚的小情侣,凶倒不是很凶,徐灯每次盯着一副“真的不是我但我还要来擦屁股”的苦恼神色,那双本来无神的双眼更是飘忽不定,说对不起的时候还习惯地一只手挠头,老实又陈恳,隔壁邻居也生不出训斥的心思,最后变成了软绵绵的提醒。
关上门的徐灯转身就是另一副面孔,对坐在沙发上听着歌很有节奏撸毛的陈千盏表达了高度的不满。
陈老板的电话会及时响起,然后关了音响,匆匆地去赴新男友的约。
徐灯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投影电影的陈千盏老板,姜荻坐在地板上,漫不经心地看,原本踩着陈千盏的猫似乎闻到了徐灯买熟食那堆塑料袋里的小鱼干味儿,噌噌噌地就跑了过来,顺着她的大腿爬了上去,徐灯托了托猫,把它搂在了怀里,对从看过来的“房东”说:“你还能一边看电影一边听歌啊?”
陈千盏不为所动,就笑了笑。
徐灯说话的口气一向很平直,听不出什么起承转合,跟熟人或者是急了的时候才会有那么点变化,姜荻脑袋搁在沙发上,她看着徐灯,听着对方跟陈千盏熟稔的口气,心里那点酸气又冒了上来。
“姜荻,你喝酒吗?”
徐灯突然问。
“她喝。”
陈千盏站了起来,她走到酒柜旁边,看了看,“反正除了扎啤,其他随便挑。”
“你有扎啤么你。”
徐灯抱着猫去了厨房,大概是喂了点小鱼干,最后自己自觉地做饭去了。
外头挺冷的,因为屋里开着暖气,随手在玻璃窗上一划都能划出点痕迹来,姜荻坐在沙发上,透过酒柜那点缝隙看着厨房里做饭的徐灯。
她两天没见徐灯了,在陈千盏家里戴着,偶尔跟着对方出去溜达一圈,陈千盏这个人其实挺会做生意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十几岁就能养活自己,现在其实也不大,不靠她妈,也可以过得很好。
南方冬天冷得让人想冬眠,陈千盏受不了姜荻死气沉沉的样子最后自己一个人去她的地盘了,到饭点的时候会回来一下,跟姜荻吃顿饭。
今天对方倒是的很早就回来了,她俩看了好几部电影,五点多的时候姜荻问陈千盏:“晚上吃什么?”
陈千盏跟猫缠缠绵绵,漫不经心地说:“看徐灯做什么吧。”
“她考完试回来路上会买东西的,她做饭比我好吃。”
姜荻又开始酸,她都好久没吃过徐灯做的饭了。
现在的场景构建和她以前想过的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两个人都长大,同居一室,各自回来,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拿碗筷。
想来倒也岁月静好。
可惜没什么人是能一直平顺地走到尽头的,徐灯小时候不太平顺,她看上去平顺其实也不是很平顺。
有些苦没办法感同身受,却也不想一个人孤独到头。
陈千盏依旧站在酒柜里摸她那点珍藏的酒,最后小气巴拉地拿了一瓶不是很贵的葡萄酒,转头瞧见姜荻这种类似于窥探的神态,笑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