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众诚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有些心虚。本来卢大林要求他七月三十号起,就到山岔子岔路口那里等人,接到人给他送到这边来。
结果三十号他去了,看了没人,又没吃早饭,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家了。第二天,本来必须还得去等着,可刚准备去,就碰上了老书记。正好老书记让他陪着将一车农具送到水渠那边。
老书记发话,他哪有不应的道理。到了地方,帮把东西卸了车,准备走的时候,看老书记也拎着管锹干活,他就没好意思先走。也拿了一把锄头帮起了忙,他有心在大队上当个干事,如果把老书记这关走通了,那可是距离好事不远了。
就这样,他完全忘记了他今天的大事,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干好了,能拿到五百块钱的事。只顾着边干活,边和老书记闲聊。
到他想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晚上,躺在炕上这个懊恼啊!三十一号没去上,八月一号他赶紧踩着时间去蹲人。
结果准备坚持的他,就遇到了大队上出了人贩子,又出了贪污犯,还有耍流氓的。
这公安来回跑长平大队,他不敢在那必经路口守着了。
所以后来哪怕积极了,可总也等不到人,心里就没底了。
现在被卢大林一呵斥,真的是害怕了。他们具体做什么的,他也不知道,但每次给他的任务都不重,报酬却非常丰厚,一次下来,都是他们一大家子几年挣的钱了。所以他不去想,他们到底做什么,只要有钱拿就够了。
“啪”的一声,卢大林给了夏众诚一巴掌,厉声问“说,老实滴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去守着那两个地方。”
“有...有,真有,我这不是没守到人,才来这里问你到底啥情况。”夏众诚告诉自己,这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要忍,不然什么也捞不到了。捂着被打的左脸,眼里划过恶毒,在月光下卢大林并没有看到。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你和你滴家人,我都不会放过。”
夏众诚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卢大林,我把你当兄弟,你让我做啥我都做了,有必要骗你吗?你咋还拿我家人说事,我啥底细你不知道,你整这出是闹啥,我啥时候差你事了?”
面上装的自家兄弟不讲义气,可心里还是胆怯。这些年跟着他们挣了不少钱,要不是钱丢了,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现在他穷了不说,家里更穷,这关系不能决裂,怎么也得再挣些再说。
见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卢大林觉得他应该没说谎,那他们的人哪去了。按照约定七月三十号到八月五号期间一定会到这边,可现在都八月九号了,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多,他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做决定。主要是谢众诚这老小子,到底有没有说谎。
他双手握着夏众诚的双肩,语气温和了很多。“众诚老哥,兄弟我真的是着急了,手重了点。你别见怪!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将这事交给你。咱们都认识十来年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人没有接到,这可如何是好!”
夏众诚就坡下驴,“卢老弟,我真的是天天都按照你给的地点蹲着,这段时间都没上工,就为了这事。这人没有接到,也不能怪我啊,我但凡有啥不好的心思,也不会接你这差事。
以为你们接了人了,还走了一天一宿的路来这里和你确认。”
夏众诚越说越委屈的表情,让卢大林心放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嗐,这事整的,你在这里等会,我进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