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诺兰集团的办公楼,吹來的瑟瑟寒风让王一凡稍微清醒了些。
他的脑子有些乱,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倾诉。
想了半天后,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市第二人民医院。
走到王勇的病房外,恰巧听到他正在和老家的妻子通电话。
在电话里王勇还是一副北方汉子的大男子主义语气,每逢被问到何时回老家这种话題,他都以工作上走不开推脱掉了。
不知不觉间,这个北方汉子背井离乡來到江东已经快一年了,但王一凡却从沒见他回过一趟家,也许这个北方汉子一直就把事业放在人生的第一位。
好不容易等他打完电话后,王一凡才微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他來了,王勇一点也不意外:“昨天晚上你去秦澜那了?”
王一凡“嗯”了一声,就走上前坐到了王勇的病床旁,掏出根烟递了过去:“來一根?”
王勇推推手拒绝了,望着自顾自点着烟抽的王一凡,他忽然语重心长地说:“一凡啊。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王一凡应了句:“好啊,勇哥,你说,我正听着呢。”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到了江东,结识了你们这些兄弟,才算在这里扎下根來,生意也一天天做大了。但你知道么?现在我们所有的生意一直都是外表光鲜,内里惨淡。这一点,你不否认?”
王一凡点了点头,王勇的话可谓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平安酒店的生意平平稳稳,建材市场勉强收支平衡,宏图发展迁址后就只接了个至今还陷入僵局的拆迁安置工程,孤儿院更是个无底洞,只出不进。
说到底,目前这一摊子能勉强维持正常运转,全靠了王勇不辞辛劳的jing心运营。
但他现在这一住院后,所有的事情就全都乱了。
刚刚刘文动还打电话來询问拆迁安置户的租房费用问題,叽里呱啦地说得王一凡头都大了。
王勇紧紧地盯着王一凡,脸上的表情凝重无比:“一凡,你心里还是要有个概念。我们毕竟不是做慈善的,现在这种局面维持下去,迟早非把所有的老底子都给败光了不可。我倒是无所谓,但欧文翰注入的那些资金呢?难道你不记得对他的保证么?”
王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问:“勇哥,你有话就直说。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现在的状况?”
王勇看着他这副难得认真的样子,忽然沒來由地笑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经和那个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