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晕过去。
勾陈差点哭出来。
勾陈一万多年来,从来与情爱无缘。
从前青华为了紫微作生作死时,他没少嘲笑过青华;后来青华竟为了紫微剥了一身盘古修为,他被震惊得头晕眼花之余居然还赞叹青华是个男人;后来青华一走了之,扔下一个烂摊子给他,他没来得及好好理解,就被繁重的天帝事务累得透不过气。
偶尔闲下来,他也会想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才会让一个人死死的追着另一个人,不管刀山火海,死都不肯放手?
当初青华剥修为的时候,勾陈没在现场,体会不到那种真切的情绪。直到现在亲眼目睹楼越这种疯魔的状态,他那颗洒脱了一万多年的心,被一点其他的情绪莫名勒住。
为一个人,不要命,不肯死——抛开楼越情劫所系之人勾陈很介怀之外,勾陈挺佩服楼越。
刚硬到这种地步,别说楼越这种二十岁的少年,就是神仙也很难做到。
又过一天,楼越彻底醒来,眼皮费劲的掀开,也能清晰地发出声音。
楼越:“我欠你三条命。”
勾陈一怔:“刚好点,别说命不命的。”
楼越沉默了一会,才道“……紫华他?”
“你身上有和紫华的师徒弟契,你当时既能感知紫华有危险,现在紫华安危如何,还用我多说么?”
[正文第二十一章掌灯迎归(双更)]
第二十一章掌灯迎归
楼越艰难地偏过脑袋,问勾陈:“你若是紫华的朋友,当日你就该去救紫华,你留在这里救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重伤成这样的楼越,仍然不是一般的精明。
“所以我留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勾陈这幌子打得很心酸。
楼越艰难地一偏头,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便又晕沉沉睡过去。
勾陈唉叹一句,坐到床头,凝视楼越。
勾陈对自己不外表从不注意,要么一身短打,要么一条纯色袍子,随性得完全没有天帝的样子。他自己这样就罢了,在他那双二五眼里,谁添了配饰,谁长了一对招风耳,谁有俏媚眼,他眼睛跟瞎了似的,都一个样儿。
眼下,楼越虚弱地躺在床上,没了平日的倨傲,也褪了那层疏离。
楼越安安静静地躺着,长长的眼睫覆住眼睑,苍白的脸色把五官和脸上的轮廓毫无保留地衬出来。眉心一点胭红,在病态之下,更显丰姿冶丽。
眉目如画。
勾陈看得怔了很久。
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的心口像被挠了一下,忍不住盯着楼越瞧了半晌。
然后,他就看到了楼越衣裳,心口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什么要紧的东西值得贴身保管到这种地步?
尽管亲眼见过青华和紫微搞到一起,勾陈于男男之防上仍是没有半点邪念,他十分磊落的扒拉开楼越的前襟,取出那枚物事。
海螺。
原来是那枚曾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