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第一天,中秋那夜,楼越坐在他邻座,碰了他两下。
第二天,楼越仍坐他邻座,他尝试着去抱又喝醉的龙云骄,果然又被楼越按了一下。
第三天,楼越仍坐他邻座,楼越一下都没碰他。
第四天,楼越坐到他对面去了。
怎的越过越倒回去了呢?!
勾陈抓耳挠腮。
有了上次离别时的了悟,勾陈已把自己洗脑无数遍,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迈出那一步。
但是,只要不是那一步,日常该有的,或是再亲近一些,他这个刚开万年情窦的汉子免不了还是存有指望。
原本他也并无更多指望,只想着回到去年中秋夜以前的相处模式就行,偏生这次回来,楼越撩了他那么三两次,把他撩得又蠢蠢欲动地有了更多指望。
天杀的,刚生出来的指望,看样子又要被掐了。楼越这忽热忽冷,真是磨人。
勾陈揪心扒肝,回肠九转。
挑了个时机没话找话地靠近一步问楼越:“怎不见你出山界?”
楼越僵了一下,往后退一步道:“等云骄的事过去再出不迟。”
云骄都叫上了?勾陈再靠进一步,“你打算何时放他走?”
勾陈这一步迈的有点大,差点撞上楼越,楼越竟一副少女受到惊吓般反应狠蹙了一下眉,大退一步。
勾陈心底一凉——还不如以前了呢!
于是他这个在仙务上英明果断的天帝越发的着急地想把龙云骄支走。
龙云骄也急啊,大金龙的金光一天比一天暗淡,龙云骄瞧着瞧着就从一开始的心酸变成了心疼。
他扭扭捏捏地走到楼越跟前。
楼越没等他说,直接道:“让他上山。”
龙云骄大惊失色:“上……山?”
楼越淡漠道:“他不上山,你就别下山。”
旁听的勾陈很有天帝决断地适时迈到崖边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上山罢。”
龙云骄来不及拦勾陈,再一看,大金龙没用飞,而是礼仪十足地往越风山游来了,龙云骄立马联想到那石刀路,吓得面如土色。
勾陈颇有些兴灾乐祸地道:“无妨,他上回来走到路尽头不是没死么,莫担心。”
那可是楼越布的石刀路啊,说的轻巧。
龙云骄连忙跑到山路尽头,见大金龙已化了人形,除了鞋袜踩上了石刀路。
他的眼泪哗啦流满面,竟顾不上怕楼越,心慌意乱地踩着石刀路就往山下冲。
奇怪的是,大金龙在石刀路上步步见血,龙云骄走起来却能健步如飞,石刀丝毫不伤龙云骄。
勾陈偷眼瞧楼越,楼越真是护短的很,对自己人放水,不愿伤龙云骄。
勾陈正站在楼越身边,便做了一个男人之间会意时常有的动作,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楼越,楼越心思不知在哪,竟未及反应,竟被勾陈怼到了。
一碰之下,楼越跳着闪开,一副避他如蛇蝎的神情。
勾陈心又凉了大半截,跌到谷底。
头尾才七天,变化如厮大,他勾陈这几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