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看时,这一男一女两人却已是纵马飞奔而去。
此时的林钰却已是到了梅县,回到了故居,林钰心头却是酸楚难当,纵马走在当初与飞扬初识的梅林中,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初见时飞扬一身猎装,那憨厚的样子。伸手在一株大树上缓缓抚过,当初在这一片梅林中,自己险些遭那岳珂非礼,正是飞扬出手救了她,而也正是在哪个时候,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他。当初飞扬的三股猎叉将岳珂钉在这棵树上,几年过去了,树又长粗了不少,但那三个深深的孔洞却仍是未曾平复,似乎在提醒着林钰当日发生的一切。
猛地一鞭击在马股,林钰纵马飞驰而去,直向县城中而去。
梅县的县衙依旧,虽说换了新主人,但却仍是如同当初一般,数年过去,仍是一点未变。正坐在花园中的老园丁突地觉得自己眼睛一定是花了,园中正自怒放的花从中突兀地多了一人,素白的衣衫在花间时隐时现,猛一揉揉眼,不错,的确是多了一个人,此时,那女子正立于几株牡丹之间,一双秀丽的小手伸出,正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忽地如同飞鸟林一般,向那女子手中飞去,在她手的上方上下飞舞,却总是不能脱离她手掌尺余方景之地。
老王全身的血液如同凝住,整个人如同钉子般地钉在当地,丝毫移动不得,脑子中一片空白,听说前任老爷的小姐就是在这院子里举行的葬礼,莫不是她的鬼魂又回来了吧!老王一想到此,不由又腿一软,顿时瘫倒在地。
眼前一花,这个女子又不见了踪影,前面的那幢青砖碧瓦的房子内,竟是传来了隐隐的哭泣声,不错,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位小姐的魂魄又回来了,老王白眼一翻,大白天里见鬼了,可见这鬼的厉害,顿时生生地将他吓昏了过去。
这个女子正是归来的林钰,以她此时的武功,在普通人眼中,当真是如鬼似魅,再加上她那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也难怪知道当年一星半点事情的老王被吓昏了过去。
留恋地看了一眼这曾留下自己无限快乐和伤心的地方,林钰决定前去大同,悄悄地看一眼父母,就远远地离开这片伤心之地,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姣洁的月光普照着大地,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星星俏皮地眨着眼睛,俯视着这天下芸芸众生,此时已是万家灯火亮起之时,一个人影自夜空飞过,缓缓地停在大同府衙那雄伟之极的屋顶之上,高高地卓立于屋顶,衣袂翻飞,正是准备悄悄前来辞行的林钰。
今日的府衙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内里竟然站满了带甲的士兵,一行行的人进进出出,将一箱箱的东西抬了出来,摆在院子中。难不成是父亲又要调任么?林钰想到。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那一群站在一角的分明是家中的仆役丫环之类的人,此时一个个哭丧着脸,身边竟有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抬眼看去,大厅还闪着亮光,林钰身形一闪,人已是掠过数丈距离,如同一片枯叶般落在了屋顶上。手一张,几片瓦片被吸在了手中,几丝亮光透了出来,透过空隙,林钰向内瞧去,却见父亲垂头丧气,竟然被绑在太师椅上,头耷拉在胸前,几年不见,原本一头黑发的父亲竟已是白发苍苍,林钰不由心中一酸,几滴眼泪流将下来,看来父亲对自己虽然心恨,这些年必也是自责在心,以至于这么快就白了头了,再向下看去,却见自己原先就认识的王师爷也是被四马攒蹄地捆扎起来,倒在一边,再向上看时,心中不由大怒欲狂,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绑在椅子之上,双目紧闭,却是生死不知。身旁却有两人正自动手动脚,一人摸着她的脸庞,淫笑道:“老二,你可还别说,这些官太太还真是保养的好,这大岁数了,皮肤还这么嫩滑!”那个老二却是一只手在母前胸前揉捏,大笑道:“对极,对极,比咱家里的黄脸婆哪是强多了!”
林钰狂怒之下,寂灭心经一下子狂暴地发了出来,手掌下方数尺之内的瓦片连同屋梁顿时被无声无息地震成粉末,籁籁地落了下去。跟着身子一滑,人已是随着这股粉末跃了下去,尚在半空,两股白色的劲气已是对准两个汉子击了下去。
两个汉子竟是武功不弱,在这一瞬间已是反映了过来,虽然眼中满是粉末,却仍是四拳齐出,击向空中的林钰,嘴里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来干扰公差办案!”
两股劲力一接,两人都是神色一变,眼睛突然睁大,满是不信和惊恐的神情,跟着慢慢地委顿下去,嘴角鲜血一股股地流将出来,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一团团地碎肉,竟是被林钰一掌将内腑震得粉碎,跟着裸露在外的皮肤慢慢变得青紫。
一击得手的林钰跃到母亲身边,并指如刀,嘶的一声切开了绳子,将母亲抱在怀中,带着哭音叫道:“母亲,母亲,钰儿回来了!”手掌按在母亲的背心上,一股清凉的内力输了过去。
林夫人悠悠醒转,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日思梦想的女儿的面容,不由喃喃地道:“我又做梦了吗?”
林钰不由大哭起来“母亲,不是的,是钰儿回来了!”
林夫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两只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紧紧地抓住林钰的双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钰,半晌,这才猛地将林钰拥进怀中,大哭道:“我的钰儿,是我的钰儿回来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猛地,林夫人又大叫起来“钰儿,钰儿,快走,你快走,裴立新那个恶贼又回来了!”
林钰霍地站了起来“裴立新这个狗贼,他在哪里?”
林夫人大哭道:“他们在后面祸害铃铛,钰儿,你快走,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就糟了!”边说边大力地向外推着林钰,却又哪里推得动。
林钰脸色一片铁青,却又在转眼之间变得苍白。争的一声,夜雨已是出鞘,林钰大步向后走去,经过王师爷身边时,夜雨一挥,王师爷身上的绳索断为数截,脚尖轻轻一踢王师爷的百会穴,王师爷身子一震,已是醒了过来。
此时的后院绣楼上,一阵阵淫笑声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来,灯火通明的闺房内,裴立新坐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两眼通红,一双手神经质地在空中挥舞,两只脚不断地蹬踏着地面,正自大吼道:“用力,再用力点,插死她,捏死她,哈哈哈!”变态的声音在绣楼里回荡。
床上,铃铛成大字形地被按在床上,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两人死死地按住她的双手,另一人却是两手将铃铛不住挣扎的双腿按住,下身裸露,正自不住地耸动,猛力在在铃铛娇小的身体内**。一缕缕的鲜血沿着洁白的床单流将下来。
裴立志全身颤动,口中哑哑有声,猛一上身前俯,一双大手握住铃铛那盈盈一握的鸽乳,大力地揉搓着,铃铛顿是失声惨呼起来。
“哈哈哈,再叫得大声一些!”似乎裴立新被铃铛的惨呼声刺激得更是兽性大发,愈发的用力起来,床上另外三人也是纵身狂笑起来。
轰的一声,房门粉碎,双眼喷火的林钰唰地一声掠了进来,一道白光亮起,直向几人斩去,一股寒气弥漫开来,房中几人如坠冰窖,全身都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裴立新感到逼人的剑气袭来,大叫一声,身子一沉,座下的椅子顿时裂为碎片,身子一矮,避过剑芒,床上的另外两人也是大叫声中身体飞起,打着旋地向一边旋开,只有那个正在强暴铃铛的汉子却是避让不及,剑气在他的脖子上一绕,一个斗大的头颅高高地飞起,脖子上腕口大的伤痕迅速地结上一层厚厚地冰块,将本欲冲天而起的血液生生地逼了回去。林钰身形跟进,飞起一脚,将那汉子的身体远远地踢了出去,大袖一拂,床上的被子迎风抖开,将铃铛的身体掩住。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此时,那高高飞起的头颅甚至还大叫了一声。
林钰转过身来,双眼已是转成了银色,死死地盯住一排站在自己前面的裴立新三人。身上的寒气愈来愈盛,身周的物品慢慢地开始结霜,不多时,屋中的一切都是蒙上了一层白色。
“寂灭心经!”与裴立新同排站立的两人绝望地叫了起来。
林钰死死地盯住面前的裴立新,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要是没有他,也许现在自己还在梅县,飞扬做着他的总捕头,而自己则是每日快乐地等着他回到家中,吃着自己精心为他制作的点心,也许已经有了几个小娃娃,一家人快快乐乐,享那天伦之乐。
林钰心中的杀意不可遏制地升了起来,剑上开始吐出长长的剑芒,房中的温度也是越来越低。
“来人啊!”裴立新此时已是吓破了胆,正想张嘴大叫,一股逼人的冰寒劲力扑面而来,登时将他的身音逼了回去。室中剑光亮起,纵横往来,而此时的面前三人,已几乎被冻僵了,眼见剑气扑面而来,却是身体发僵,想要呼叫,却又是喊不出来,剑气停下来时,小小的绣房内已是变成了恐怖的地狱,裴立新手脚齐齐被削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人干在血地上扭动,另两人此时却已是踪影不见,地上却是一片血肉模糊,到处沾满着一块块的碎肉,整个人竟是已被极度愤怒的林钰绞成了粉碎。
林钰眼中银色愈来愈深,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剑光在起,已成为一根人干的裴立新又凌空飞了起业,当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时,脸上已是多了几个血窟窿,双眼,鼻子,嘴唇,舌头已是统统被挖了出来。此时的他,是生是死,却是只有天知道了。
当银色慢慢褪去之时,狂怒中的林钰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惨景,不由张嘴狂吐起来,半晌,才慢慢站直身子,走向床边
一辆马车驶出了大同,王师爷坐在车辕上,驾着车,车内,铃铛满脸泪水,倚在林钰的怀中,林钰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林德海眼中尽是悔意,看着眼前的亲生女儿和义女,主中痛悔交加,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裴立新给害了,自己一生想向上爬,却终是落得两手空空。林夫人却是脸有喜色,虽然铃铛惨遭不幸,但林钰的回归却是让她心怀慰籍,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林钰的左手,好似生怕她再次不见似的。
林钰却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将父母安置好后,自己也该走了。车箱内各人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