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走到树下,环顾四周。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叶语安心中一惊,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她习武多年,能做到踏叶不留痕,过处无风动,来来回回往返皇宫寻着公主刘鸢一道玩,也是凭着这一身轻功。先前师父还能抓住她偷溜下山,再罚她扎马步,后来连师父也辨不出来了。
从小到大,也只有师兄一人能端在坐在院中,闭着眼睛对她说一句:“回来了。”任凭她再怎么轻手轻脚也瞒不去。
他的武功说不定和师兄不相上下!叶语安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原以为他只是西北军的一届小兵,如今看来此人大有来头,若是得了空,定要和他切磋一番!
李自离神情严肃地站在树下,廿信抬眼瞧见他神色反常,起身三步并作两步,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李自离再次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范围四十尺内,有外人。”
廿信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他后退几步,刚想通知命人戒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立刻抬眼向上瞧。
枝繁叶茂的树寂静无声。
他仰头作喇叭状喊:“叶念霏——”
廿信向这位上司宽心道:“莫慌,应是今日新来的,我的一位旧友,我给她安排了随队军医的位置,过些日子随咱队一同出发。”
说着一个身影嗖地从树叶中一跃而下,她往廿信身后靠了靠,一副“我知道你该作何反应”的表情看着李自离,向他抬了抬手,打招呼道:“又见面了。”
李自离果不其然怔了一怔,在廿信“你和他认识?”的询问声中并没有过多解释,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沉默着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
廿信目送他离开,转头对叶语安道:“别介意,他就是话少。”
李自离已经回到了篝火旁,叶语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问廿信:“你和他打过吗?”
廿信:“啊?”
营帐中,叶语安坐在案前,托着腮看着廿信。
“毕竟是自小被带上战场,一路厮杀出来的。”廿信伸了个懒腰,解释道,“战场上练就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本事,能发现你不足为奇,不然怎的是统帅将军呢。功夫自然也好,否则在兵戈下可是活不下去的。”
叶语安张张嘴,廿信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打断她:“打住,营内私斗可是重罪,可别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