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景冷冷地看着温澜,带着报复性质一般,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下巴,“说啊,怎么不解释了?你敢不敢保证,你把戒指拿下来,并不是为了霍司年?”
那个戒指,从他送给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不离身的。却没想到,只见到霍司年一眼,她就轻而易举地将它取下。
本以为她愿意安心得与自己过日子,把过去的一切通通遗忘,不想,她只不过是在骑驴找马而已。霍容景何其骄傲,他怎能容忍自己被温澜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下巴,却还是不舍得使劲,冰冷的眼眸中透着的是失望与愤怒。
而温澜又何尝没有对霍容景失望?
丢了戒指,她本来就已经非常难过,以为回到家里能跟他抱怨一番,却没想到,回到家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疾风骤雨。
没错,霍司年的确出现了,但是,那又与她何干?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难道就非要她与他一刀两断吗?
温澜拍开他的手,瞪着眼睛,愤声道,“霍容景,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和霍司年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难道这都要我来提醒你吗?”
“青梅竹马,自然芳心暗许。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才对你恋恋不忘,不是吗?”霍容景淡淡地说,双手垂下,又有些不自然,就将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状似懒洋洋地靠在那里。
可是,假装的云淡风轻,又怎能当真?
“是吗?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才要对我恋恋不忘吗?只要青梅竹马,那就一定会芳心暗许于他吗?那么你呢?”温澜冷笑,反唇相讥,“霍容景,既然如此,那么你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没发觉你对恋恋不忘?还是说,你们身上虽流着相似的血,但是,你的心,是捂不热的?”
温澜的冷言冷语,让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
整个屋子都很静。
“哐当”一声响,睡到一半跑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的吴嫂发觉自己终于是没办法继续躲在暗处了。毕竟——这小两口也不知道要争执到什么时候,她也总不好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在厨房里装隐形人。
于是,一阵咳嗽声之后,吴嫂有些尴尬地走了出来,含含糊糊地留下一句抱歉,而后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跑上了楼。
温澜哭笑不得,望着吴嫂的背影时,忽然听到了身边的人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如果不是恋恋不忘,我何必娶你?”
冷冰冰的话语,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温澜赫然回头,看见他往书房走去。
温澜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按捺住自己想要将他留下的欲望。她知道,这个时候,说得多了,也就错得更多。两个人冷静片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搁在茶几上的蛋糕被人遗忘,逐渐融化,变成一坨奶白色的物体,上头放着的几颗新鲜的水果竟也显得有些凄凉。
那一夜,霍容景没有回房间,而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不是恋恋不忘,我何必娶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在她耳边缠绕着。闭上眼睛,她想起霍容景抱着自己时候宠溺温和的模样,睁开眼睛,她想起霍容景冷眼相待的决绝。
实在是睡不着,温澜从床上起来,给lisa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颁奖典礼的具体位置。
lisa是个夜猫子,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很清醒,见她这么坚持,也直接关了电脑,驾车出发。
她们在颁奖典礼举行的会堂门口碰面。
几个小时前还灯火辉煌的地方,这会儿终于沉寂了下来。
温澜叹气,“早知道你会过来,我就打电话问问别人了。你知道我不想让你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