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放学了，医务室进来几个学生，都朝他们看去。
校医怕她难堪，带他们进了隔间，然后自己出去招呼学生。
关上门，这屋子就剩他们两个人。
知道外面有人，她的哭声也慢慢变成低低的啜泣。
可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江迟予纸巾换了好几张，先一步妥协：“对不起，我错了。”
苏恬：“呜呜……你，你哪有错，是我错了，呜。”
“我错在不该对你说话那么冲，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江迟予以为她在说反话，一声叹息，揉了揉她的头。
“不。”苏恬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自己给自己擦眼泪鼻涕，“就是我的错，我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吃辣条，我还吃，我知道错了。”
“？”江迟予一扬眉。
“我也后悔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吃它了。我再吃我就是狗。”苏恬哭声渐止，最后擤了一下鼻涕。低眉顺眼的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眼睛红红，脸也红红。
江迟予没想到她是真的在自我反省，笑了一下，上瘾似的，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错了就行，去洗把脸，我送你回家。”
“真会说话。”苏恬噘着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明明你回家也是走那条路。”
江迟予拉着她胳膊让她站起来，不忘提醒，“你下午还说我舌头不好。”
“……”苏恬哭完了，觉得有点丢脸，轻轻挣开他的手，自己走向洗手台。
她正要拧开水龙头，江迟予忽然制止她，推开门向外走，“等等，我去问问校医你这脸能不能沾水。”
苏恬便停住了，洗手台上有个小镜子，她拿起来照了照，发现除了上一片一片的红和冒出的几个小疙瘩外，并没有什么发肿的迹象。
更没有肿成猪头！
江迟予，又骗她！
没过一会儿江迟予就回来了，“可以洗脸，但要用温水。这里没有温水，回家再洗吧。”
一说回家……
苏恬又怂了，肩膀一耷拉，眼巴巴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江迟予长睫一动，抬眸，“怎么？”
“你能不能别告诉我爸妈……”
江迟予轻笑一下，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还用我说？你这张脸隔着十米都能看到过敏了。”
“不是这个。”苏恬知道瞒不过，嗫嚅道：“……是原因。”
本来妈妈就在生她的气，要是又让她知道自己偷偷吃辣条把脸搞成这样。
苏恬咬了咬下唇。
江迟予像是在考虑，一时没说话。
“你别说出去的话，我可以给你钱！”苏恬给他加码。
“我是长得像黑社会还是看起来很缺钱？”江迟予又好气又好笑。
苏恬一想也是，于是把货币换成物质，“那我请你吃饭。”
怕他说出什么他看起来像缺一顿饭吃的话，苏恬又补充了一句，“不然就欠你个人情，你什么时候有想要的了我可以满足你。”
江迟予眨了眨眼，看上去有几分心动。
苏恬忽然有点后悔，心想是不是话说太大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必须是我能做到的，不违反法律和个人道德社会公德，不太强人所难的事情。”
“你这要求还挺严。”江迟予似笑非笑。
苏恬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你又不会真让我杀人放火。”
“走吧。”江迟予拿起她的书包，把刚刚在外面买的口罩递给她。
“花粉过敏的苏恬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