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予卷了卷衣袖，把他妈让他买的葱姜蒜调料放在了桌子上，“谁欺负你了？”
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势。
苏恬小幅度的摆了摆头：“没有，在我家谁能欺负我啊。”
“那就是在家里受欺负了。”江迟予悄无声息的套着话。
苏恬一顿，再次摇了摇头。
“我就是，有点难过。”苏恬说着，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卫生纸碰到桌面，轻轻的响了一声，听声音，卫生纸里有东西。
江迟予把外面的卫生纸拆开，看到几块破碎的水晶。
他第一眼没认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江迟予大概拼了一下，认出这碎片是他爸妈送给她的那支钢笔上面的。
苏恬很难过，声音里带着哭腔，眼圈慢慢又红了，“本来就碎成了三块儿，我跑过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三块变五块儿了呜呜！”
这话进了江迟予耳朵里，被他自动掐头去尾，“你摔了？摔哪了？”
苏恬只顾抽抽噎噎说自己的，“这支笔是不是很贵啊？我都舍不得用，总共就没写几个字呢，它就摔碎了呜！”
她像是在哭，眼圈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转，但就是顽强的不掉下来。
江迟予又问了一遍，“你摔哪了？”
苏恬看了眼自己的腿：“……膝盖。”
江迟予顺着她大晚上视线往下看，确实看到她米色裤子上膝盖那里沾了不少灰尘。
他伸手按了一下，苏恬躲闪不及，“啊”的叫了出来。
看她一脸痛色，江迟予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下令，“去医院。”
苏恬撅着嘴巴，飞快说：“不去。”
“为什么不去？”江迟予表情有点沉，他按捺了一下心头火，试图跟她讲道理，“疼成这样，你就不怕骨折了两条腿废了？”
哪有骨折那么严重。
苏恬还是能分出来的。
她应该最多就是擦破了皮。
苏恬飞快扫了他一眼，声音低了些：“不跟你去，我自己去。”
“你跟我闹什么别扭，你自己去是打算爬过去？”江迟予没好气，“再说，你带钱了？”
“……”
她没说话，江迟予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刚刚她拿过牛奶的第一件事就是暖手，要是她身上带钱了，早自己过去买热牛奶了。
江迟予去拉她胳膊：“我扶着你。”
他手还没碰上她衣服，就被苏恬躲开了。
从在便利店见到她苏恬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他的触碰。
江迟予语气冷了些，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你在闹什么。”
苏恬抿了抿唇，“你别离我太近，万一给你女朋友看见了，咱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江迟予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女朋友？”
“嗯。”苏恬试图把他们俩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打破，非常努力的开着玩笑：“你有女朋友也不跟我说一声，昨天还有人问我来着。”
苏恬想起这个人是谁，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信誓旦旦的跟人家说没有，现在好了，刚说完就翻车。”
江迟予：“我就出来买个酱油。”
“嗯？”
江迟予：“老天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