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有病。”郑卓走过来,蹲下拽住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提起来,往楼层边缘拖去:“是这个世界落后庸俗又故步自封,真正的艺术总是超脱世俗而存在,我们是天才。”
阮愈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我们能分两边跳吗?”阮愈喘着气,头上的汗被风一吹,凉意让他清醒了一些。此时他竟还笑得出来,满嘴的血,不知是咬的还是吐出来的,“死了还要跟你压在一块,真的很恶心。”
郑卓站在了楼边,蹲下来,伸出皱巴巴的手把他嘴角的血拭去,“阮愈,我们是天才,这个世界容不下你我,继续活着会很痛苦的。”
他揪着阮愈站起来靠在钢管上,把他上半身往楼外压,“你听到了吗孩子,这风声是自由对我们的呼喊。”
“呼——”确实有风声。
他刚笑出来,忽然“砰”的一声,他动作一停,表情凝固在脸上。
阮愈忽然感受到脸上一阵温热,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里,他睁开疲惫的眼,看到郑卓两眼一闭,倒在他身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白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郑卓身后,手里拿着钢管,看着郑卓失去意识,也脱力似的,腿一软坐在地上。
阮愈也滑了下来,靠着钢管,勉力睁开眼睛,看着她。
他浑身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回来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问出恬恬的下落。”白晶脸色很白,语气仍然高高在上。
阮愈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看着她。
“咔嗒”一声。
白晶听到了,警惕的看着郑卓,“什么声音。”
阮愈能感觉到不是郑卓,而是他们背后靠的钢管承受不住,松动了一下。
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四肢早已无法动弹,一切感官都在离他越来越远,眼皮沉沉,慢慢闭了起来。
他是被猛的下坠感又惊醒的。
他真的听到了风声。
郑卓说的风声。
他模糊的视线往上,看到有人抓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很白很细。
他终于有了些力气,张了张嘴,脑子空空,却并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在又一次下坠之前,他最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