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兴买的那几本书赫然就是关于如何对待他们这个群体会让他们觉得更舒服一些,还有就是关于男生和男生如何更好的相处。
下午的时候,阮愈应该也看见了那个快递箱,过来敲敲他前台的桌,说:“你那几本书,就是关于相处什么的,借我看看。”
“怎么了?”陶兴忽然警惕起来:“你们产生什么矛盾了吗?”
阮愈扫他一眼,说,“他有病。”
“啊?”陶兴更紧张了,“什么病啊?好治吗?”
“脑子有病。”阮愈皱了下眉,有点烦但是也说不上烦的样子,更像是一种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苦恼,“红眼病。”
陶兴有点懵:“啥啊?”
阮愈应该是真的没地方可问,居然也忍着不耐烦说了,“就是,我妹订婚。他知道了也想订。”
“两个大男人搞什么订婚。”阮愈说:“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
陶兴觉得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个,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问!被塞狗粮了吧!!!
他忍着吐槽,问:“所以,你怎么想?”
阮愈:“直接找个手续不那么麻烦的国家领个证得了,磨磨唧唧的。”
……
……
烦死啦!!!
陶兴觉得自己十本书全都白买了,面无表情的把书全送给了这俩人。
终于到了订婚宴这一天。
两家人早早的就去了订的那家酒店,门口大厅里摆着他们订婚宴的立牌,有侍者站在旁边为拿着邀请函过来的客人指路。
就连电梯里都贴了“囍”字。
第九层里也贴满了,尤其是他们909的门上,甚至挂上了古代的红绣球。
两家人都在婚房里坐着,主角已经换好了礼服,化妆师正在给准新郎和准新娘化妆。
怕他们紧张,屋里只有两家父母和司仪在,其他亲属朋友都已经提前去六楼前厅入座了。
他们化妆,双方父母就在后面聊着天,说的都是一些订婚宴上的细枝末节还有宾客相关的一些事情。没什么意思,苏恬也就没再听了。
苏恬本来倒也不怎么紧张。
这又不是,婚礼现场。
就算是婚礼现场她也不会怯场。
可当她看着镜子里被画上新娘妆的自己,又看着旁边早就造型结束撑着椅子斜眸笑着看她的江迟予,再加上司仪一直在旁边说别紧张别紧张,一紧张就会出汗,妆面可能会花时,她还真的紧张起来了。
江迟予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是和她身上礼服一样的红色,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头发做了造型,更衬得他成熟稳重,一坐一动间仪态都格外优雅。
结婚既视感真的太强了。
终于她也化好妆盘好头发,站起来活动久坐而僵硬的四肢。
等她活动了一会儿又坐下来歇着,江迟予拿过旁边高跟鞋,单膝跪地,俯身给她穿了上去。
旁边都是长辈,苏恬有点窘迫,动作微微有些抗拒,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被江迟予握住脚踝不放。
自顾自的给她穿好了漂亮的绑带高跟鞋。
红色的丝带,在后面打上了蝴蝶结。
长辈们但笑不语,司仪在旁边笑说:“准新郎会疼人,将来是个好丈夫。”
江迟予轻轻“嗯”一声。
他还“嗯”一声。
他居然还应!
明明是他在自恋。
苏恬却更窘迫了。
特别是,司仪还用了“丈夫”这个词。
她终是没忍住,也不知是没忍住喜悦,还是没忍住羞恼,足尖轻轻踢了下他尚未离开的掌心,小声道:“你好自恋呀。”
江迟予抬眸看着她,带子已经系好,他动作几不可见的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脚踝骨,跟着说,“嗯?我觉得说的还挺对。”
余光看到江妈妈在捂着嘴笑。
苏恬就不说话了。
江迟予又慢悠悠的,哄她一样,“准新娘也会疼人,将来也会是个好夫人。”
这下好了,一屋子人都在偷笑。
他羞不羞呀。
幸好有粉底盖着,因为心动而上升的温度浮现不到脸上,不然苏恬这薄薄的脸皮真的要受不了了。
穿戴整齐,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了。司仪已经提前去前厅热场。
接下来的流程她倒也很熟,婚礼策划的纸上写了,她其实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称得上是倒背如流。
无非就是在司仪的控场中挽着江迟予的胳膊从前门进去,在众人目睹之下由江迟予给她戴上订婚戒指,然后去签婚书,切蛋糕,再之后两家父母发表感想,他们就一桌桌的敬酒,发伴手礼,最后礼成,吃饭。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理论背的再熟也不如实践得来的经验。
下电梯的时候她在江迟予的安抚下已经不紧张了,但当侍者打开前台的大门,她真的挽着他的胳膊在亲人朋友的见证下走到司仪面前时,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室内光线很好,她好像是又回到了江迟予刚转来的那个午后。
他坐在阳光里,那么闪耀。
回眸看过来,每个眼神都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