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待在这里,不然肯定会被他打死的。
伸手去那电话,只按了一个号码,整个话机就被江迟聿夺走,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被摔成四分五裂。
紧接着,江迟聿将她的手机找了出来,也摔在地上。
“想打电话告状是么?别做梦了!”他走过来扯住她的头发,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乖乖照我的话去做,说不定哪天我大发慈悲会放你回去!”
他扯得太用力,何书蔓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要和自己的头皮分离,痛得她眼眶酸涩,快要哭出来!
江迟聿很冷漠地看着她,见她不敢再反抗,这才松开她的头发,起身自己先上楼去了。
她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没有车子,现在连和外界联系的工具都没了,谅她三更半夜的也不敢出去!
何书蔓的确不敢,因为她从小就特别怕黑。
小时候她和邻居家的小男孩一起玩,被那个小男孩关在一个看不到光的地方关了整整十个小时,出来以后就特别地怕黑。
她将自己缩在沙发上,双手用力地将自己抱成一团,那样的姿势,是对全世界都拒绝靠近的态度。
小腿上的伤口在痛,脸颊上也火辣辣地痛,还有头皮,最痛的就是心,已经被人用刀割得四分五裂。
楼梯口隐隐约约传来通话的声音,江迟聿很温柔地说着‘宝贝’、‘我想你’、‘很快我就能接你回来’之类的话,应该是和他的安然在打电话吧。
何书蔓裂开嘴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划过脸颊,火辣辣的痛和冰凉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妈妈,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一点一点往里爬,最后爬到了沙发背上。
然而,缩在沙发角落里的那个人却浑然不知,她甚至没有蠕动自己的身体朝着阳光靠近。
她只是缩在那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都背离。
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江迟聿一身宽松的居家服,脚下是柔软的棉质拖鞋,缓步下楼来。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从何书蔓的身上一带而过,并未多做停留。
但是几秒之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何书蔓,眸中闪过讶异的光。
昨晚他上楼之后都还没进房间就接到了安然从美国打来的电话,软绵绵地撒娇要让他说想她了,叫她宝贝。
江迟聿当时没什么耐心,但也不想对她发火,于是就按照她说的做了,为的只是尽快能挂电话。
而后他回了房间,洗漱完之后就睡了。可能是因为坐了一天的飞机,的确有些累了,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潜意识里,他是认为,何书蔓会自己上楼到房间里来睡的!
谁会那么傻,有舒服的床不睡偏偏要睡沙发?
可何书蔓就是那个傻子!天字第一号傻瓜!
江迟聿是又气又好笑,走过去刚要抬脚踢醒她,却赫然发现她的脸颊上残留着很明显的泪痕。
她哭过!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别说是哭这么容易显露自己软弱的行为,哪怕是心甘情愿低个头,何书蔓都从来没有做过。
她太骄傲,骄傲到明知道自己会吃亏,她也还是不肯低头!
江迟聿缓缓蹲下.身来,伸手碰上她的脸颊,动作很轻,如同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脸颊是冰冷的,和他温热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
同时,睡梦中的小女人也感觉到了这个热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梦呓般地呢喃:“不要走......”
江迟聿微微一怔,刚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她砸吧了两下嘴巴,又沉沉地睡去了。
“呵......”他轻笑,放柔了动作将她的上半身扶起来一些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低头凝视着晨光中她恬静的睡颜。
那样地毫无防备,如同一个婴儿般,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纵然百炼钢也成了绕指柔。
只是,这个女人待会儿一醒来肯定又要伸出她的爪子了!
正想着,何书蔓不知是梦里受了什么惊吓还是怎么的,伸手在空中乱抓了一气,然后猛地一把将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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