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生气的时候总是很高冷,一脸的面无表情,然后看他的眼神也是冰天雪地的,比看陌生人还要令人心寒。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她生气就会鼓着脸,紧紧地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脸上有一点点愤怒的表情,眼睛闪亮闪亮的,里面都是自己的倒影。
江迟聿越看越喜欢,低头在她脸颊上偷了个吻,语气狡黠地说:“我是接安然了,还陪她去医院产检了,我不会骗你。”
何书蔓仍旧抿着唇不说话,是啊,你不会骗我,因为你不爱我。
不爱,所以骗都懒得骗。
江迟聿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不在乎,暗暗有些恼:“医生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有产前抑郁症的倾向,让我有时间多陪陪她。”
房间里一片死寂,何书蔓的脸色更差,可她还是不说话。
江迟聿这时就心里不爽了,他喜欢何书蔓像刚刚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在意什么,讨厌什么,都说出来。
这个世上没有人真的具有读心术的能力,也不会有人真的和你心有灵犀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懂你的一切。
你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我去陪她了?”江迟聿继续刺激她,他就不信了,这个女人除非刀枪不入!
可何书蔓一旦起了想要保护自己的心,她就恢复了以往清冷淡漠的模样,淡淡看了江迟聿一眼,点头:“好,你去吧。”
江迟聿心里‘蹭——’一下一团火冒了上来,他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咬牙道:“何书蔓,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陪在谁什么?这些天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是不是?”
何书蔓迎着他的视线不躲不闪,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轮得到自己在意吗?轮得到自己做主么?至于这些天他做的——江迟聿,你做这些真的是为了我,还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的沉默令江迟聿彻底爆发,本来今天的心情就一直不太顺,好不容下午秘书说了茶叶的事之后心情好一点了,回家来还要被她这么刺激!
江迟聿气死了!直接就转身摔门走了!
楼上那么大的动静,楼下的梅姨和陈芸立刻就起身往楼上赶,在楼梯口碰到匆匆往外走的江迟聿,陈芸问:“迟聿,你去哪?”
江迟聿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擦身而过,飞快下楼出了客厅。
陈芸愣住了,扭头看了看梅姨,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
两人赶到房间,何书蔓正坐在那里看书,脸色平静得有些吓人。
“蔓蔓,你和迟聿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还是陈芸先开口问,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何书蔓淡淡的,“没,他自己发神经,不用管他。”
“那他现在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何书蔓被这两个问题问得有些干燥,飞快回了一句,扔了手里的书,转身就躺了下去,闷在被窝里闷闷地说:“我睡了,你们不要吵我。”
陈芸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被梅姨拉了起来,一直拉到了门外。
梅姨拍拍她的手,却是笑眯眯的:“陈太太,小俩口吵架没事的,这三年来啊,我还没见他们吵过架呢,说明他们越来越好了啊。”
只有互相在意了,才会吵架嘛。
陈芸想也想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小事就能吵,可吵完了没一会儿就又好了,只留下旁人干着急!
“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蔓蔓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两人相视一笑,下楼去继续看她们的电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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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聿从家里开了车出去,他不会真的去安然那里,可让他过一会儿就自动回家,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着这么多天都忙,都没找那几个好好聚过,于是就打了几个电话,然后驱车去见面的地点。
酒吧一楼音乐开得震天响,相互之间说话都是要用吼的。可往上而去,二楼的包厢里则是安静无比,江迟聿静静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手里端着一杯酒,轻晃,却一直不喝。
对面的古少成嗤笑了一声,打趣他:“我说江总,你现在不会是怕老婆怕到已经不敢喝酒了吧?要真是这样,以后你就别叫哥几个出来了,我们可不想来笑话你。”
江迟聿白了他一眼,“你才怕老婆!”
“我怕?我这个样子叫怕?”古少成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猛地一口就亲了上去。
左边的薛白也瞎起哄,“就是,你要是不怕老婆,为什么不叫女人?”
说着,他侧头使了个眼色,趴在他肩上的黑发女子立刻就转身出去了,不到一分钟后回来,带来了一个绝色女子。
薛白坏笑着起身走到江迟聿身边,拍着他的肩头说:“知道你这几个月忍得不好受,给你找了个雏,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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