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与有荣焉,笑着说:「瞧!他们都这么说,以后这样就好了。」
「走完山路,我就会变回来。」耕父浇熄罗敷的殷切期待。
「为什么?这样应该比较轻松吧?」祈音问。「我以魔气充盈体内,让自己成为一道墙壁,随时因应敌人来袭。变回原貌,我得施展魔气才能防御,容易暴露魔族的身分。」耕父道。
「啊……那又不重要。」罗敷摊手。
耕父对罗敷的肢体动作摇了头,「还有制止罗敷一生气就会乱攻击的毛病。」
「我、很、久、没、做、了!」罗敷厉声为自己辩驳,但耕父冷淡地说:「在鉅鹿的时候你差点要做了。」
罗敷听得大慌,直比着祈氏兄妹,「我有忍住!而且,我也没对他们做啊!」
耕父叹了口气,「没有攻击他们的原因吧……」
听着耕父、罗敷的对话,祈律默默点了头,「原来还有这种隐藏身分的办法。」
祈音立刻摇头,「哥哥,这就不用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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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律送走眾人,吹熄蜡烛,躺在床上。
他想着明早还要登山,应早点入眠,放下祈音的事情;他也如己所愿进入梦乡,却是穿梭于再熟悉不过的黑暗世界中。
没有声音的引导,他随意地走着。
「(今天……你会在吗?)」
「(我要啟口了……却没有办法问下去……)」
「(音……你在哪里?现在还好吗?)」
他停下脚步,非常无助。
「啊!」他很想知道祈音的状况,但怎样都不顺利,不禁发出一吼。
「(……我喊出声音了?)」他摸着自己的喉咙,再度吼了一声,「啊!」
「我……说得出话了?」他没有感觉现在的自己与先前有何差别,不禁纳闷。
「律哥……」
女声似乎听到祈律的声音,出现在祈律的身旁。
「(她……在我附近了?)」
祈律从来没有如此感受到女声就在他的身边,他甚至受到一股特殊的暖流直窜心里,是怀念的滋味。
祈律以手碰触暖流,小心地问着:「……你是音吗?」
「……律哥?」女声有所疑惑,像是听到,又像是没有听到,但她朝向远离祈律的方向。
祈律感觉暖流越来越远,想追上女声,但女声的速度非他所及,倏地远离。
祈律还想再追,但梦境戛然而止,只留下些微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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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抑或不是?」
祈律徘徊于梦里与现实之间喃喃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一头雾水的祈音就在他的身旁。
「哥哥,你在喃喃什么?」祈音不解地问。
祈律望着窗外天色仍微黑,「音……你醒来了。」
「登山就要早点起来准备,我来叫你起床,顺便把热粥送过来给你吃。」祈音说。
热粥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看起来相当美味。
祈律盯着祈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祈音深呼吸,下定决心说了:「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很珍惜与哥哥的相处。有些事情……我沉淀心情后,再与你提吧。」
祈音静静等待祈律的回应。
「(这种相处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比起和音相处……更为自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祈律发现自己所作所为是矛盾的,仅能沉默,吭不出半句话。
祈律不回应,神情也凝重,祈音打起精神,「好,起床,吃粥,我还要叫两位前辈起来。」
「……谢谢。」祈音离开房间后,祈律对着她的背影道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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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梳洗打扮后,约在客栈门口碰面。
「你们男人准备的东西还真多。」耕父、祈律装备齐全,旅行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罗敷发出惊呼。
「我得把你的一起算进去。」耕父道。
罗敷拨着秀发,「哪需要准备什么?大不了就在野外露营。」
「……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耕父叹气。
祈音装备与往常无异,却带着笑容说:「我也有准备啊。」
「哪里?」罗敷绕着祈音一圈观看虚实。
「(……原来如此。)」祈音的腰间除了原有的小行囊,还将鸟布偶放在旁边,虽然被小外套遮住大半,祈律仍发现了。
祈音比着自己的头,自信地说:「头脑。」
「……」
面对祈音突如其来的滑稽行为,耕父、罗敷无言以对,回顾自身装备是否齐全。
祈音抚着鸟布偶,心情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