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才小声说完,云令政的眉头,几乎是立即蹙起。
“是不是……坏了?”南绛的脸已经红透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
云令政瞧着那一双眼睛,几乎是立即别开眼去。
本应该训南绛的话,也没有能说得出来。
“不是。”
云令政应的斩钉截铁。
南绛虽然是个大夫,也给男子看病。
但是下半身的事情,以前大周,都是交给陆鹤他们的。
虽然说在大夫眼里,不管哪个地方都只是一块肉。
可是有些病人自己介意,而南绛,也是个小姑娘。
从医嘛,先是人,再是医者。
她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伸过头去:“那为什么肿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不,我要不要用你的身体,去看看,这方面我不太精通,我去给你找季大夫看。战奴也在,真是巧了,似乎是天给你准备的大夫!”
眼瞧着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就要出去。
云令政抬手就拉住了她。
他拥着南绛的身子,如今紧皱着眉。
平日里多少人在他口舌之下败下来。
如今,看着那一双眼睛,他却开不了口了。
她只是个小姑娘,连亲都没有订过。
他一个男人,要是跟他说男人的那点事,就有非礼之嫌,有违君子之道。
“怎么了?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再说了,咱们的这个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如果一辈子都恢复不了,那这身子,可是我自己用了,我要关心起来。你别讳疾忌医,我去了,再见!”
南绛用力的甩开云令政。
云令政看着她跑着出去,呵了一声:“回来!”
这几次的事情,南绛学乖了。
她知道听人劝吃饱饭,尤其是听有脑子的人的话。
“那不是病……”云令政第一次,叹息了口气。
怎么就被这种人烦上了?
“可是还是有些疼,涨涨的……”
“好了不要再显摆你的用词了!”云令政的声音严厉了下来,颔首道:“乖乖坐那儿别动,我与你把接下来的事情说清楚。”
南绛动作倒是快。
云令政看着坐得规规矩矩的南绛。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脸上,能有这么规矩的表情。
年纪小归年纪小,蠢归蠢,但是能听话,知道错了能去补救……
思及此,云令政开口:“你我有可能一辈子会如此。”
南绛整个人僵住:“我们去西疆吧,找我阿爹阿娘想办法,现在就去。”
想一出是一出。
“西洲可以没有云令政,但是不能没有首辅。”
云令政垂下眼眸,看着桌案上堆得高高的公文:“告假十天,但不能告假一百天,也不能一辈子。你的事情我能替你做,我的事情,你替不了。如今我离不开,你只能学着,变成我。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端倪,否则朝中的人,很轻易就能编一个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令政身处没有战火的战场,走的每一步,都得左右思量。
今日做的一个决定,往往能够影响到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只要错了,就会变成——如果当初没有这样,那就好了。
这是他不希望看见的。
南绛不懂这些。
她只觉得,上个朝而已,有什么危险的。
想了想,便开心:“你能替我做事吗?”
瞧着南绛那副样子,云令政皱起眉转身,心中烦闷。
下意识的抬手落到了心口,软得不像话。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看着不怎么样,但这身子却着实……
他没有再想下去。
在他身后的南绛,听他不说话,绕过来,疑惑地开口:“我的耳朵怎么红了?”
云令政现在用的,不就是自己的身子吗。
那是她的脸,没错的。
“被你气的。”云令政没有看那一双因为南绛而过分清澈的眼睛。
只转头,冷声吩咐:“滚去桌案下面把册子拿过来,将里面的东西背熟。狗仗人势,你也得知道点皮毛。”
南绛噘着嘴过去,云令政已经懒得说她半句。
拉开抽屉,在一沓东西里,南绛眼尖地发现了一方帕子。
紫色的手绢,上面是两个人的绣相。
南绛仔细地辨认,惊奇的发现:“大魔头,这帕子上,怎么是你跟一个漂亮姑娘啊!”
云令政转头看过去。
才看见南绛拿着的那一方帕子,脸色就瞬间变了。
“放下!”
前所未有的厉声呵斥,吓得南绛肩膀一跳,帕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云令政捡起帕子,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