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间就到了国子监开课的日子,一大早,付汀就收拾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教书的先生,付汀还考虑过要不要给自己粘两撇小胡子,扮的成熟一点,但想到可能有些不伦不类,便放弃了,别的都还好,就是这面相,实在不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国子监坐落在皇城外不足一里的地方,付汀住的地方离那里是不太远的,所以付汀也没乘坐马车,早上起的稍微早一点,决定散散步,走过去。
付汀的贝雕课被安排在巳时,也就是现代的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总共一个时辰。
付汀刚到教室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讨论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讨论的极为热烈。
“我听说,咱们这贝雕老师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哥儿。”
“哥儿?哥儿能教什么课?哥儿不都是在家呆着嫁人生子的吗?”
“王兄,这话你可说不得,听说咱们这贝雕老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秦王殿下万寿节送给皇上的松鹤延年就是出自这位付先生的手中,我爹亲眼见过,那可是难得的精巧之物,你说是吧,秦王殿下。”
“没错,这位王公子说话还是嘴上积点德吧,本王记得,你小爹便是哥儿吧。”这道声音付汀倒是很熟悉,出自秦王殿下。
那姓王的学生脸一阵红一阵绿。
原本以秦王的身份和年纪,此时已经不用再来国子监上课了,但永安帝要求秦王每月抽出一两天来国子监听学,秦王想着今日付汀第一次来上课,所以便想多照应一番,便选了今日来听学。
“秦王殿下此话虽然占理,但是咱们这位付先生毕竟年轻,还是个哥儿,就怕到时候教不了咱们这些人,反倒给自己沾上不好的名声,你说是吧。”说话之人名叫洛梓,是工部尚书的儿子,也是京城第一哥儿洛锦的亲弟弟。
“哈哈哈,洛兄说的是,就怕咱们付先生沾了不好的名声。”笑声此起彼伏,众人都知道洛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付先生是我们的贝雕先生,不论他年纪几何,性别又是什么,都是我们的先生,作为学生,不应该说出侮辱师长的话语。”说话之人正是傅嘉木。
傅嘉木许久未说话,一说话就震慑住了众人。
付汀站在门外听了许久了,本以为都是风凉话,没想到还有人向着。
教室中众人似乎都挺怕傅嘉木的,靠近门口的两个人在那里暗中嘀咕。
“傅嘉木怎么来了?他不是早就从国子监毕业了吗?”
“谁知道呢?这位来都来了,怎么就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希望他只是来听贝雕课,这样咱们就都是从零开始,我不相信他还能远远的把咱们甩开一大截。”
“咱们都还算是幸运的了,你是不知道,我表兄先前和傅嘉木在一个先生底下读书,在傅嘉木的光环下,我表兄经常被我姨父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