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苦生活。
还好,还好,孤独也伤不了他,因为他也不能理解孤独。
当晚,为了避免一同入睡的尴尬,雷蒙德有心自己打个地铺将就一晚却被尤里安制止了。他以牧师可以以冥想代替睡眠的理由,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冥想一整晚。
第二日的白日,雷蒙德在听了精灵弓箭手的汇报后便打算出门打听点别的什么。他招呼了罗宾和修与尤里安一起去接个简单的佣兵任务适应下共同作战的节奏,就换了身便装向小镇的贫民窟走去。
一个小镇总有一个破败脏乱难以管理的区域,生活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是愚蠢的。底层平民散在整个镇上做着最低等的劳力,过着有着今天没有明天日子。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却又精明的过分。他们仗着这里的鱼龙混杂人脉广博,贩卖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替人解决些本人不愿出面的脏活。
伊桑太太就是这样的一位女士。
她已经老得看不出年纪了,在贫民区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卖些日用品与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她的记忆力却始终保持地很好——所以当门栏上的风铃响起时,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推门而入的高大男人是谁。
“早上好,雷蒙德。”伊桑太太嘬了一口烟斗嘴,“噢,你可比几年前看起来健壮多了。”
“好久不见,夫人。我要一盒泰卡罗。”雷蒙德边说边将身上的披风挂上了衣帽架,他扫了扫头发里的落雪,哈了口气坐到了伊桑太太的对面,“您看起来气色很好。”
伊桑太太乐呵了两声,转身便在货架上翻找起来:“泰卡罗……我得找一找。这玩意儿味道太清淡了,在这里可没人买这玩意儿……喔,在这儿。”
她将堆在货架最里面的烟叶盒勾了出来,抖了抖灰随手扔给了雷蒙德。利落地反身坐回沙发椅上,伊桑太太习惯地吐了个烟圈,在迷迷蒙蒙的烟雾里揶揄道:“怎么想到换口味了?是那位新来的小可爱和你接吻时受不了你嘴里的味道吗?”
对方提起了尤里安让雷蒙德的神情免不了柔和了一分,他熟练地将包装拆开岔开了话题:“不……我想问问蔷薇团的威廉和基隆山地宫的事情。”
“威廉?那个傻小子单纯的很,不过就是加尼亚的一条狗,犯不着你多操心。“
关了门的杂货铺又小又拥挤,这里没有窗户自然没什么光线,昏昏暗暗的飘满了来不及散去的烟气。伊桑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愰过雷蒙德的脸想弄明白他在想什么却没成功。她讪笑了下,又继续道:“你知道那个传说吧?几百年前火神和凡人相爱的故事。我猜测加尼亚可能是怀疑那座地宫是火神为那个凡女修建的陵墓——那可是与神有染的凡人…如果有黄金骨的话,这东西单靠蔷薇团肯定吃不下来。所以她需要你们的帮助,相较之下加纳宝石也就不是那么非要不可的了。”
伊桑太太咳了两声将烟斗里剩余的烟丝灰倒在了桌上,她又看向若有所思的雷蒙德:“好了,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好孩子。留下来吃个午餐吗?顺便给我讲讲你那个小可爱。”
……
晚上在旅店碰头时,雷蒙德看见尤里安的额头磕破了流了血,但他的双目却流光溢彩,是这几日来少有的神采奕奕。雷蒙德压抑的心情也随之起伏,他想要去亲吻那张带笑的薄唇,却在凑近了后又克制地微微抬头轻点上对方的额头。在尤里安将自己推远之前,雷蒙德开口询问:“晚上我和杰弗逊去与威廉讨论地宫合作的事情,一起来?”
尤里安被那个突然的亲吻惊了一惊,推拒未果后立刻扭身退出了对方的挟制范围,详装镇定地站到一旁的矮桌边倒水。
他一边平复紊乱心跳一边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下来:“要准备什么?“
雷蒙德盯着尤里安逃离的背影不无遗憾。很多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但现在无能为力的桎梏却每每将人逼得发狂。他舍不得逼迫尤里安,只能无奈道:“加尼亚,就是蔷薇团的团长,她今晚很可能到场。加尼亚在年轻时,小腿曾经被短吻鳄咬伤过又被人下了毒。这么多年毒素沉积在疤痕里一直没法彻底去除。你的光明元素是我见过的牧师里纯度最高的,今晚试试看纯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