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没有多言,摇了摇头,嘴里连声道:“像,太像了。”嘴里边说着,边依旧用一双饱含情绪的眸子盯着她,她被盯得委实不舒服,埋头大口吃着饭菜,将肚子快速填满后,忍不住出生询问一番。
南连枝托腮看着大娘,四目相对,倒没有什么不适应。她问道:“大娘,你一直说我太像了,我究竟是像谁呀?”
许是想起了些什么往事,回忆撩拨着心弦,大娘沉默了几秒后,嗓子有些哑,她嘴巴微微动了动,低声道:“一个丫头。”
南连枝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您和她关系好么?”倘若不好,想必对那个丫头不会记忆尤深,瞧见了个与丫头相似的人就这般死死的盯着看。
大娘抿了抿唇,久久不语,兀自将目光收了回去,眉头微微蹙着,一言不发。
南连枝没有开口追问,她静静的等着答案。她自认问的问题并不是特别的难以回答,不曾想却令对方如此的纠结与犹豫。
桌子并不高,板凳也很低,身子坐下去之后,弯起的膝盖差不多可以到达胸膛的位置。何生倒没有大口的夹着饭菜往嘴里塞去,他细嚼慢咽的吃着,眼帘垂下,似是对身旁的姑娘与大娘的谈话丝毫不敢兴趣,无心听取。
南连枝将身子往旁侧斜了斜,她的手搭在何生的膝盖上,下巴轻轻抵着。兀自等了一会儿,果真等来了回答:“不好。”
大娘抿了抿唇,说完答案之后长舒一口气,她道:“那丫头算是我的恩人。”
“恩人?”南连枝一怔,那按理来说关系不该不好,难不成眼前的大娘是夏诗雨那般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坏心眼儿?
大娘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将从前的事情一一讲述。
大娘的老伴早就死了,老伴是个穷鬼,也是个酒鬼,大娘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虽说那个老伴一无是处,家中也没个什么钱财,但好在对大娘不错,即使喝了酒,醉成了一滩烂泥,也不会对大娘打骂呵斥。
想来即使是逃了出去,也是无处可归。索性就定下心来,与老伴安稳的过日子。
自从老伴死后,大娘每年都会给老伴烧钱前去探望。老伴的尸体是葬在山上的,倒不是半山腰那么高的位置,但还是要顺着山路走上那么一段路途。
这个村庄里面有个小富商,靠卖酒发的家,算是庄里面的有钱人家。因着老伴喜欢喝酒,偏生富商是卖酒的,所以大娘对于富商家里的情况还算是了解。
富商姓邱,村民都喜欢称呼他为邱老板,有一位妻子,很是貌美,但身上常常带着淤青,家中有一位女儿,性子阴郁,不太爱与人说话。
半夜里常常能听到惨叫声和哭喊声,再加之邱老板的妻子身上的淤青,村民难免把这两件事情给联系起来。
询问一番后,才明白原来是那位妻子常常做恶梦,所以才会传来惨叫与哭喊的声音,而淤青呢,无非是走路不小心,无意摔的。
那次询问之后,再也没有惨叫声和哭喊声从邱老板的家里面传出来。大家并没有多心,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