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双腿被南连枝用龙骨扇打伤,如今害怕的瘫坐在地上的男子走去。瞬息的剑尖划过地面,发出“呲啦”的声响。
走廊并不宽,男子乖巧的扶着墙面罚站着,南连枝与何惟有的那一番谈话他自是听到,且听了个一清二楚的。
从那番谈话之中,他早就大致从“大哥、”“二哥”几个称呼之中隐隐知晓了红衣公子的身份。
何惟有走到男子面前,他垂眼蔑视着男子,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快没了半条命的男子打量一番,瞧着男子那副害怕失措的神情,他心下只觉好笑。
“怎么害怕了,背地里不是很狂的么?”何惟有用剑尖挑着男子的下巴,迫使男子用那双惊慌的眸子直视着自己,他一一列举的道:“说我哥木讷脑子转不过来弯儿,说我是个草包,还说何氏家主是个病秧子?”
男子此时被吓得双唇止不住的打颤,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惟有逼问道:“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男子磕磕巴巴的结巴半天,也没蹦出个所以然。
“说还是没说!”
何惟有这一声怒吼险些将男子眼眶里的泪水给吓得掉下来。
倚着柱子的黎风一副看好戏专用表情,南连枝让他把何惟有叫过来的时候,他一头雾水不知为何,加上一与何惟有见面就免不了要吵上一架,所以他心里很是不情愿。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把这位脾气暴躁易冲动的何氏三爷叫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被身旁坐着的小姑娘当刀使唤!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夸赞道:“你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妙啊。”
“诶。”南连枝纠正道:“你这词儿用的是不是有点儿不对?那小子确实是对泸州何氏的三位大爷出言不敬,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再说了,话是他说的,又不是我逼着他说的。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我不过是替他父母好好给他上一课,教教他‘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的这个道理。”
南连枝耸了耸鼻子,腆着脸道:“他该感谢我教了他个道理才是。”
黎风被这番偷换观念弄得委实无言以对。他无奈且宠溺的轻笑出声,边伸手朝身旁小姑娘的头上揉,边笑着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看了这场好戏呢。”
他的手还没在小姑娘的头上揉几下,就忽觉手腕被人扼住,力度之大根本不像是小姑娘能够使出的力气。他的手被人推开。
“啊啊!”
听到小姑娘的惊呼声后,他心下一沉,转身朝护栏闻声望去,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小姑娘遇到坏人了”之类的想法。
待将目光移过去,瞧清之后,才发觉是自己虚惊一场。他叹了口气,眼帘低垂着,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
他转过身子继续倚着柱子,方才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好戏,如今再看,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那声惊呼将提着长剑站在男子前面的何惟有的注意力也引了过去,瞧清楚那抹白影后,他欣喜之余还有些惊讶,他唤道:“哥!”
“嗯。”何生轻声应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