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清水,瞬间被染红。
谢厌七不明所以,滑腻的手
', '')('握着瓷瓶。
“这是什么?”
“解药。”张不问道。
他揉搓着帕子,又将它拧干,端着盆往窗户那边就走过去,边走边说,“若想活命,就把它吃了。”
谢厌七自嘲一声,“爹爹和哥哥都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张不问没回他,只是将那盆污水往下一倒,二楼倾盆而下,洒落在地发出一道声响,他探头瞥了一眼,几道身影极快地往这边靠近,他“啧”了一声。
再转身,看向谢厌七。
“你不是想给他们报仇吗?没命怎么报仇”木盆放在地上的声音有些明显,谢厌七喉咙莫名一紧,那埋藏在心底不愿面对的滔天恨意一瞬间喷涌而出,他握紧瓷瓶,将它打开,把瓶子里的药一股脑往嘴里灌。
可摇晃半天,其实也就一颗。
谢厌七双目猩红,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可那药入喉,源源不断的吐血却止住了。
他垂下头,忍着疼痛,眸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你为何要救我?”
他想了很多,却想不到任何一个他舍命救他的理由。
张不问淡淡一笑,问道,“好点了吗?”
谢厌七一懵,下一刻,手上被送了个瞬移符,张不问转身拿上自己的东西,与他十指紧扣,两人猛地消失在客栈里。
与此同时,门被大力踹开,一些追兵冲进来,却发觉人去楼空。最中间,一个身着长袍,手拿器法的男子眉心紧拧,锁定了一个地方,顿时展颜,“悬武门。”
一道天光闪过,两人十指紧扣,停在了宫门前。张不问松开了手,朝四周看了看,微微拢眉。
谢厌七目瞪口呆,先不说他为何又有瞬移符,却又疑惑地看着张不问,这个地方他知道,是皇宫的悬武门,往来者只会是那些受极刑的人,他带他来这里,是要将他交给陛下吗?
“你是不是……”
“瞬移符藏着好久没用,竟一下子来错地方了,真是可惜,那是最后一张了。”
他自言自语的这句话将谢厌七心里的疑惑打消了一干二净,他自嘲耸肩,此人是真心帮他,他竟然还揣测其心,真是枉为人。
“无碍。”谢厌七眸光泛着酸意,感激地看向张不问,于他而言,能在此刻有一人诚心助他,已是万幸。
可这结果不能强求,他便也能够安心赴死了。
“他们要抓的是我,你躲起来吧。”
从刚才的瞬移符到现在,他也猜到了什么。
一路追杀,他为谢家漏网之鱼。
普天之下,金城都是皇室之土,要抓他一个遗孤,实在轻而易举。
且听闻当朝国师祖上乃千里藏穴世家,寻人找物,只需平地观天色,低头转器法,器法名唤古盘,呈方状,为东南西北四面,中央一个指针与使用者意念相同,指向何处,便在何处。
只是让谢厌七疑惑的事,男子并未因他的话走掉,反而侧头收拾着自己的袋子,那长幡也被卷起来放了进去,灰色袋子被他挂在腰间,更显身形单薄消瘦。
他微微拧眉,对谢厌七的话充耳不闻。
兀自呢喃,“生门在哪儿……生门在哪儿?”
他在原地缓慢踱步,从他的左侧走到右侧,又从前面走到后面,似以他为中心,寻找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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