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看不大清,气度从容雍华,冲他微乐,嘴边就哈出一股白气,四喜心中一动,想说,王爷您的耳朵真大。启人脸型偏瘦,眼似铜铃,一双大招风耳挂在脑袋两边,活像个猴子。一开始四喜也以为他是肩宽体瘦的书生呢,脱了衣服才知道,启人的脑袋就像后天嫁接的,胸腹的肌肉实在是发达得让人害怕。不过最初那阵儿让四喜纳闷的倒是,他一个专门洒扫廊庑的小太监,瑞王爷怎么知道的?
启人走了两步到四喜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挑着四喜的下巴“你这来来回回的,玩什么呢?”启人的脸近了些,四喜恍惚片刻,觉得直视王爷不妥,微垂眼帘刚要答话,就听到启人在耳边呢喃“半个时辰后,御花园神仙池见”。回过神的时候,瑞王爷已经离去,空气里残留着贵族身上特有的薰香,四喜不自觉的嗅了一下鼻子,王爷见他干什么?这瑞王爷向来习惯依红偎翠,丹青屏障里恣意狂荡,诗词曲斌无一不精,没听说好男色啊,可那神情暖昧得就像是要行苟且之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四喜站到神仙池旁边的时候,并没见到启人。神仙池之所以叫神仙池,是因为一潭水次递分段呈现不同的色彩,明亮的黄、澄净的绿、艳丽的红,五彩缤纷,虽清澈却不见底。传闻池底有灵兽,因为它的游动所以不同时辰,每个位置显示的颜色都不一样;也有说是海底长了奇怪的水藻,随着水藻的浮动,池水颜色才会变化无常;也有说是高祖皇帝为了博宠妃一笑,用红、蓝宝石,翡翠和玛瑙辅满池底才会流光溢彩。盯着变幻的池水,四喜嗤笑空穴来风的流言是多么不可信,做为开国第二代君主的高祖皇帝以圣名勤廉著称,怎会为了妃子用珍宝辅满水底,如果是真的,他四喜第一个跳下去把宝石捞上了,这样就可以给干爹治病,给爹娘养老,有钱就能把姬婵偷运出宫,把三春娶回家。盖漂亮的房子,再不过这如履薄冰岌岌为生的生活。
盯着池水呆想了半个多时辰,瑞王爷还没来,四喜转身往回走。鹅卵石辅就的小路上芳草萋萋,四喜慢慢踱步,思忖着这时辰贾六是否换班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远处传来嘻笑声,好像是贾六,有心转身折回去就听贾六扬声喊道“四喜儿...”身边人挤眉弄眼的走开,贾六一副登徒子的样子晃了过来。
“我说喜儿,我们可是心有灵犀啊!”贾六不由分手上来就是一通死搂,四喜厌烦的挥手,怎么使劲也格不开他的胳膊“你不去家灌黄汤,来园子里作死啊!”贾六把四喜拖到树丛中顶在一块巨石上,“没良心,我刚才巡门的时候看到你往这边儿来,才巴巴的找过来,来,让哥哥看看,这两天长大了没?”四喜两手紧紧攥住裤带,贾六一抽身两手伸到他腋下,四喜怕痒,忍不住呵呵的笑,手上松了劲,贾六一手揽住四喜一手脱下裤子,四喜小巧的分身跳了出来,贾六一把攥住,在掌中揉捏起来,舒爽的呼出一口长气。
四喜冷冷地说“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放开吧!”“四喜儿啊四喜儿,几天不见,这皮肤又滑嫩了不少”贾六的手沿着分身滑到四喜大腿上来回抚弄,然后在大腿内侧掐了一下“喜儿,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种男人专门喜欢和男人搞,来,让哥哥教教你。”四喜四肢放松,冷眼盯着贾六泛着欲望的眼,“再碰我,信不信我告诉权不义,你对我觊觎多时,合谋坑他。”贾六一手揽着四喜一手解自己的裤带,“瞎逗,我什么时候坑过义父啊?”忽然一怔,然后咬牙切齿的对四喜说“算你狠,等着,看爷哪天不奸了你,不操得你哭着求我我就不是贾六。”然后愤愤的系裤带离开,四喜懒懒的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日你祖宗,等你先人坟上冒烟吧!”然后伸手轻轻煽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自己是呆瓜,怎么早没这么说呢,白让他占了那么久的便宜。
忽然一股暗香袭来,未回头就已知道是谁,启人一副探究的样子细细打量四喜“你也挺有意思的!”
四喜怔忡中失了神,老三的手劲再小,玉柱也是往里推的,四喜忍不住低声嘤泣,还有一段没进去呢,老三也住了手,任他趴在地上,径自站到一边。四喜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才好,菩萨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让弟子晕死吧,一会儿也行啊!
权不义和权不仁嘀咕了半宿,交待了又交待,权不仁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权不义心里暗骂,这个猪头,怎么愈发的蠢了。假颜辞色的送出门,天已蒙蒙亮,权不仁走到院门口又转了回来,权不义搂着他的肩边往外送边说“你还犹豫什么呢?都是兄弟,他儿子挟带出这种物什,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他可以不管不顾,儿子的命也不要了?就算是干的,我看他爷俩的情形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深。”“权贵那脾气禀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权华的事儿他恨着你呢,再把他儿子折进去......”权不义不悦道“怎么?难道他不管?这事儿要是往上一报,当今天子知道了可不是小事儿,指不定就咔嚓一下子,小命不保。”
权不仁一愣,心里想,这权不义还真不把将军和王爷当回事儿了?权不义看他磨磨蹭蹭,又伏在耳边叽咕了半晌,这才把权不仁送出了院。出院以后,权不仁吓了一跳,门口站着个人,是一个小太监,手里提着个灭了火蜡的灯笼,小太监低眉顺眼的问了个安,权不义朝权不仁挥挥手,让他去了。
其实权不义看到小太监的时候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假装镇静而已。这个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都知监的小未子,专门跟随皇帝,引路清道的,今天他独自个儿往月牙门这一站,权不义不得不害怕,只得问道“圣上呢?”“圣上今早占卜西南方向,说是来采气,刚才在门口站了多时,你两人仍未交涉清楚明白,圣上说站得累了,说,等权总管忙完了再过去说清楚,那个丢了皇家脸面的是什么东西。”
天阉(第5章)
走在乾清宫的回廊里,权不义看见一个小太监端着个黄铜洗面盆进了偏殿,脚下一顿。引路的小未子轻声说“昨晚天降祥瑞,星出东方,瑞王爷连夜做了祷文送进宫,皇上赞赏得不得了。”权不义眉头紧簇,这瑞王爷不仅才思敏捷而且长袖善舞,一篇祷文就能把皇上围拢得心花怒放,,真不是好应对的,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里撞了撞,眼珠转转,有了主意。
权不仁坐在权贵的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权贵正捧着个大痰盂一通猛咳,看架式,不把心肝脾肾胃都咳出来他是舒服不了了。权贵咳过一阵,用帕子擦擦嘴角,斜眼看了看权不仁,猛然一瞪,权不仁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权贵又霹雳闪电的一通喝问“你是猪头吗?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