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姬郸好看多了,细看之下也清俊得很,年少时必定也是个美人。大总管呵呵一笑“这么看我,是在勾引我吧?歪主意少打些,老实的在这府里呆着吧。即便是我,也不会放你出府的。”四喜翻翻眼皮撇撇嘴,见大总要走,连忙又嘱咐了一句“我的方子可都是王御医开的,你们别随便乱改啊!”
大总管本来站起身,听他一说,学着四喜的样子偏着头盯着他看了又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我们府上原有个侍卫,弄了个金枪不倒的方子,说是不错,献给了将军。我见药量太过,减了半,将军说用了以后神武非凡,把某人侍候得舒爽,晕倒在温泉池里。”见四喜诧异的半张开嘴,大总管伸出手指在他唇边轻轻划了一圈,“那侍卫不听我的劝,还照着原来的方子吃,听说后来好像是不举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扔下怔仲的四喜,呵呵笑着走了出去。
四喜闭上嘴,牙齿咬着下唇发狠。
晚上,大总管领四喜去自己的屋,只见大大一张楠木床上雕着鸳鸯戏水刻着芙蓉荷花,全新的被褥,垂下一层纱帐一层幔都是他喜欢的样式与颜色,不由得对大总管佩服了几分。烛台、痰盂、茶壶面面俱到,角落里放着洗脸架,上面放着铜盆和擦脸麻布,不大不小一间屋,样样齐全。
其实他一进屋最先注意的就是炕几上摆着的玉如意,这如意是他出宫的时候带在身上的宝贝,满禄不知道是启人送的,想他可能是爱财,就放在他屋里了,四喜不由得掀着嘴角暗暗得意。
第二天,四喜还没睡足,大总管亲自带了人催他起床,换了药和牛肉,最后又把玉佩推了进去,四喜难耐的问“玉佩就放我身上吧”大总管斜眼瞅他,“将军没说拿出来的东西,谁敢拿?”今天的大总管有点冷,四喜不想惹他。
原来满禄怕府上的男宠们惹是生非,找了个先生教习功课。昨日兵变,城里乱得不像话,老先生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病了,暂不授课,让他们温习旧课,无非是一本大学一本女则,四喜盯着书桌上的两本书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和府里的男宠们一一见了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男宠,年龄都偏小。
四喜问年龄最小的那个香兰,“可知道大总管叫什么名字?”香兰举着女则想了半天,才说“不知道啊,只知道姓丁,和你同宗呢。”四喜讪讪的,谁想和他同宗啊,又问“除了你们,可还有别的男宠?”春兰哈哈大笑“怎么没有,爷的爱好广着呢”往院子里一指,一个修剪树枝的小厮,“爷兴起了,连他都宠幸呢。”见四喜阴了脸,探究的问“听说,因为你侍候得好,将军才让你当上宫里的总管。那现在宫里出事了,你是来避祸的?还是长住啊?”四喜瞅了瞅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一时无从回答。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这些孩子一水的十三四岁,听香兰说最受宠的是坐在那边儿下棋的竹芳与竺梅,一个十五一个十六,四喜忽然有种年华已逝的感觉,再过两个月他就十九了,和这些狐兔不分的孩子们比,确实老了。难怪香兰眼里既有种羡慕又有种不屑。
香兰晃晃眼珠,又说“那,你是怎么侍候爷的啊,竟然有那么好的前程,教教我吧,好哥哥。”周围的几个都看他,原来站在一边画画的两个也凑了过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不是那样的?”“咳,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啊,你不知道吧?我用嘴侍候爷的时候,爷说最舒爽呢!”靠着香兰的秀灵一拍他的头顶,“切,你那算什么啊?爷说了,最喜欢的就是我的嘴。”四喜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四喜,你说说看嘛,别藏私了,大总管是爷的第一个男宠,现在管着家里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不还是照样教我们怎么在床上服侍,你是因为侍候的得好了,怕我们学了去不成。”四喜受不了香兰的揶揄,尴尬的摇手“不是,不是,真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清,浑身长嘴也讲不明白了。
香兰见他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发呆,晃晃眼珠打圆场,不过听那意思兜来转去的,还是向四喜打听他到底是怎么取悦满禄的,听得四喜头大,这是什么地方啊?一群怪人,四喜还没吃早饭,肚子空空的,却感觉想吐。
这群少年,一个比一个相貌出色,又才艺过人,灵秀的画、香兰的字、竹芳与竺梅的棋艺、乐操的琴,他没一样能比得上,他倒是什么都会,一样只会一点,没一样能拿得出手,原来那几分傲气便被尽数打了下去,除了年老色衰前的一点姿色,他连做男宠的技艺都没有,在将军府上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混,抑郁得四喜连午饭都没吃。
满禄坐在四喜房里的时候,四喜人并不在,屋里的药味太过浓重,满禄闻着头疼,一抬脚踢洒了药炉,侍候的小厮见满禄发威,连忙收拾干净后退了下去。
满禄拧眉坐在桌旁沉思,摩梭着手里的物什想主意。
早晨,朝堂之上,首辅宣太后手喻,诏告百官废帝宣德无颜面对天下,已自缪身亡,临终之前拟诏,举国托付给首辅,满朝大臣竟无一人反对。坐在上位的太后,呵呵冷笑,环视一圈后,指着首辅董裴申斥“恶贼篡位,奸党谋国,大逆不道......”痛哭流涕,骂不绝口,朝堂上一片混乱。董裴无耐,只得说是太后一时痰迷心窍疯癫无状,让人押回了后宫,朝臣在堂上无一人反对,但是下朝后,竟有数人连家眷都不顾,变装逃逸出城。
满禄单手抚上额头,忧虑不堪。
四喜午后在后院墙下找到一个狗洞,试着钻了一下,竟然能钻出去,惊喜不已,出了这面墙再想法逃出后门,就应该能离开将军府了。连忙用稻草挡上,准备等晚上无人时再来试试,趟趟路,这将军府是个怪地方,多一天也不能呆。
喜滋滋的回屋,竟然看到满禄坐在椅子上,药炉已经被搬走,留下一部分残渣躺在那里,四喜扫了眼满禄的鞋面,心里有气。“瑞王爷可是顿顿燕窝,连个不字都没说,只是借将军的地方熬了点药,您就这么不乐意?”满禄盯着那张瞬间挂上去的死人脸,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过去,踢死这个没良心的算了。
强压怒火,摊开手里的物什让四喜看,是个雕花铃铛,原来挂在他身上的那枚。四喜一愣,见满禄渐渐握紧了拳,忽然想起启人曾经把他身上的青玉炔拽下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握,那玉炔就变成了粉末,脸色顿时煞白,走过来摸上满禄的手“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不成?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另一只手抚上满禄的眉头,抹平了皱在一起的川字,感觉满禄手里渐渐松了劲道,四喜的一颗心也缓缓放下。
“四喜啊四喜,郎中李朱与兵部尚书都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