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沉声道:“是。”
耶律花喇目光一闪,又道:“方才看你那一手鞭法,可不是出自西夏那边的啊。”
楚清溪一怔,她没想到这个辽国的太子,竟然亦对武学颇有造诣,当下她心思急转,应道:“在下虽是西夏人,但在下的师傅,却是宋人。”
耶律花喇摸着自己的虬髯道:“哦,却不知令师尊姓大名?”
楚清溪肃容道:“家师严令,不得透露他老人家只字片语,在下幼时既立下重誓,故而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自古中原武林之中,的确不乏一些隐世高人,不喜为人知晓其行踪身份。是以楚清溪这般回答,非但没有引起耶律花喇的不满,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奚姑娘你这次入我大辽,所为何事?”
楚清溪暗道:“他若是知晓我为了安泰而来,必定会百般阻扰,如今安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且与他周旋周旋,以待时机。”
她心念及此,于是便随口胡诌道:“来这里寻找我爹。在我三岁那年,我爹就抛下我娘走了。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我爹来自草原,如今我娘走了,我自然得来寻她,亲口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母女独自走了?”
耶律花喇闻言,不由得大笑道:“那你爹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孤帮你找!”
楚清溪故作愁容道:“我也不知道我爹叫什么,只知道我娘叫他雄鹰。”,这草原上的男子,从来都喜欢自比为雄鹰,是以楚清溪随口胡诌,顿时让耶律花喇张口结舌,这草原上叫雄鹰的男子多如牛毛,又岂能分辨出哪个是眼前这个奚清的亲爹!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改口说方才他所说的都是戏言,是以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其词道:“慢慢找,一定能找到。”
他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黑亮的眼珠子已经落在了楚清溪脸上:“你武功好,长的也好,孤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孤现在就去禀明祖母,父皇,让你当孤的妃子。”,他指了指那些身穿华服,搔首弄姿的女子,自豪地道:“这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尊荣。”
楚清溪看着他那张颇为自得的脸,恨不得狠狠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好教他彻底清醒一番。可如今赵宁尚且下落不明,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轻易打草惊蛇,岂不是坏了通盘计划。
于是她强忍心中怒意,抱拳道:“奚清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当日奚清在娘灵前发过誓,找不到爹,不嫁。”
耶律花喇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楚清溪会拒绝的如此斩钉截铁。以他大辽太子之尊,要什么女子而不可得?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只见她虽然弱质芊芊,一脸疲惫,然却依然犹如傲雪寒梅一般,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半晌,耶律花喇大笑起来:“好!孤就喜欢有气性的女子,有点我大辽女子的风范!”,他这才有功夫看了一眼端坐在身边的太子妃,笑道:“钦察,你说她像不像咱们大辽的女子?”
那太子妃圆圆的脸,长的有些富态,看着倒也有几分可亲:“爷说好,自然便是好的。”,她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缓缓扫过楚清溪,又对耶律花喇附耳道:“殿下既然看中了她,不妨先指个差事与她,不管如何,先将人留下来再说。”
耶律花喇赞许地看了他的太子妃一眼,当日那个冒名顶替宋国公主的奴婢身份暴露被废后,他便迎娶了自小青梅竹马的钦察作了太子正妃,这钦察自小便听他的话,成亲后,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再加上幼时的情分,是以耶律花喇无论宠幸过多少女子,钦察的地位却是犹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
他佯装咳了一声,看着楚清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