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权母亲姓顾,玉与御同音。
陆御权第一次爆发fac腺液缺失症是在十八岁,当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第一次因为呼吸急促、面色发青倒在联邦空军的拉练演习上时,他的母亲顾洁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陆文博也患有fac腺液缺失症。当时正在读博的顾洁自认为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没想到一朝被测出与陆家那位长子信息素百分百匹配,于是从此成为了治疗陆文博fac腺液缺失症的解药。
她的生活也因此坠入地狱。
陆政仁为救长子,建议两家联姻,顾家在陆家面前就是蝼蚁,自然只有听从的份。而陆文博作为一个金字塔顶端的alpha,哪里受过这样的束缚,于是开启了婚后长达几十年的冷眼相待。
顾洁痛恨这样的婚姻,更痛恨这样的生活,明明患病的是陆文博,而她,就因为那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被迫成为了这样一个alpha的解药,被迫嫁进了这样一个家庭,最后还被丈夫冷待,仿佛一起都是她的错。
所以自陆御权出生那天起,顾洁就在心里祈祷。
没想到十八岁这年,陆御权还是被检测出了患有fac腺液缺失症。
顾洁深受这样的生活折磨实在是太久了,那一刻他甚至不是在想如何救自己儿子的命,而是在想,陆家不能再祸害第二个oga。
于是顾洁来到了老宅,她跪在城堡门口,请求陆政仁帮忙隐瞒,无论对外对内只称陆御权患的是r型呼吸系统病症。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
自那天起,陆家在联邦打着“眼科研究”的旗号开始招募志愿者,其实私是为了替陆御权寻找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oga。
这时,温越出现了。
一套两边欺瞒的“善意的谎言”也随之诞生。
对于温越而言,他只是一个被信息素选中的oga,提取腺液是为了救一个叫做顾玉的贵族alpha,这个alpha需要他的腺液辅助治疗失明的眼睛。
而对于陆御权而言,他不过是患上了r型呼吸系统病症,在陆家饱和的医药资源下,病情轻易就得到了控制,并不会危及生命。
而这个“善意的谎言”中最关键的点,就是那间顾洁亲自管理的药厂,温越捐献的腺液会在那里被提取成腺液素,但并不是用于失明alpha的眼睛治疗,而是被调制进陆御权所使用的r型呼吸气雾剂中,成为陆御权的救命药。
顾洁曾一度认为,通过这种方式,她能让一个无辜的oga过上平静的生活,也能给儿子更多更自由的选择机会,两人不会被fac腺液缺失症捆绑,会像两条平行的直线般,各自走各自的路。
可人生总有意外。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去找陆政仁求证。”陆文柒重申道,攥了攥早已汗湿的手,“至于温越,我说了,我要先把他带走。”
“好,就当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陆御权抬了抬瘦削的下颚,指向温越,“既然如此,我怎么敢让你把他就这么带走?一个会危及我性命的人,当然只能留在陆家。”
而话题中心的温越此刻只是木楞地站在一旁,他已经被真相击溃了,嘴中喃喃着什么,呆傻了般,哭泣着不发一言。
陆文柒无法理解,既然陆御权如此厌恶温越,不是眼不见为净最好吗,为什么又阻止他将温越带走!
她跳脚指责:“可是对他而言,你现在就是最危险的人!”
“那是刚才。”陆御权挑了挑眉,笑得意味不明,眼神却阴恻恻:“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我信了还不行吗,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好好款待。”
“你!”
陆文柒自然不信陆御权口中说的好好款待,他只是想继续折磨温越罢了。
陆文柒觉得自己迟早会被陆御权气死,她搬出顾洁道:“你最好是听进去我说的话,而不是只想和我对着干。温越我一定要带走,既然你母亲托付了我,我就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说完她撞开陆御权,强硬地牵起温越的手,将人带离。
陆文柒直到将温越带出利亚花园,朝身后望了望,没有看见陆家的人,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虽然陆御权口中说着温越不能离开陆家,可她发现了,在提到顾洁时,陆御权皱了皱眉,最后果真没有再阻止。
……
直到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陆御权站在花园中央,嘴角扯出的假笑慢慢消失,凝着的眸子也蕴出一片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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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接管(修)
三天后,利亚花园。
偌大的书房一片漆黑,窗户被掩得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
周桦京踏进书房好半天才适应昏暗的光线,看见陆御权窝在沙发里,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事急着叫我过来?”
“你知道fac腺液缺失症吗?”陆御权的声音有些沙哑。
周桦京首先想到的是希戴。
听说希戴的葬礼昨天晚上才结束,陆御权和申珂在那边守了两天,总统希核更是推掉政务出席了丧礼现场,他沉声道:“希戴他……御权,节哀。”
只见陆御权垂眸,隐藏住眼底的情绪,只是问:“r型呼吸系统病症的发病症状,和fac腺液缺失症的症状非常相似,对吗?”
周桦京一愣,意识到陆御权并不是想说希戴的病和他因病去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