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愣在原地。
竟然是申珂做的?竟然是申珂做的!
孩子就是温越的软肋,他难以置信地摇头,顿时眼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申珂要针对一个孩子?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以前招惹过他?”
温越想到或许问题正是出在自己,是因为自己与申珂的恩怨,才导致孩子遭受无妄之灾,红了眼睛:“可……可我并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对我不怀好意……是他先对我不怀好意陆御权……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陆御权搂住温越,安抚道:“温越,你听我说,并不是因为你,和你无关。”他轻拍着温越的背:“和你无关……是因为陆家曾动过申家的产业,根源在我身上。”
温越抬起头,泪眼汪汪:“真的吗?”
“当然。”陆御权吻了吻温越眉心:“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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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永久定格
天空红霞满天。
在餐厅用完餐后两人回到了利亚花园,走在城堡的小道上,享受这一刻独属于两人的宁静。
经过大片风信子时,温越心情很好地弯腰嗅了嗅。
陆御权落后一步跟在温越身后,凝望着他的背影。
花谢很久了,其实早已没有了香味,但温越总觉得仍能嗅到一点余香,他触景生情,突然问:“陆御权,什么原因让你一直留着这片风信子呢?”
陆御权神情很淡,像是在回忆曾经:“其实当年你刚离开的时候,我有想过让胡德将这片地铲除,只不过后来……想想算了。”
再回首所有往事都褪了色,当时的纠葛情绪也稀薄了。
温越回头:“为什么?你不恨我吗?当年闹成那样,你应该也恨我吧。”
“恨。”陆御权走至温越身边,两人并肩:“恨你执意要走,甚至连孩子都留不住你,但是不想再看见这片风信子并不是因为恨的缘故,是因为你当初……”
他停顿了很久,才缓缓道:“……是因为你当初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想打掉孩子,还好中毒不深,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所以一度不想再看见这里。”
温越恍惚着。
是啊,他曾经是多么的想逃离这个地方,甚至不惜用让自己中毒的方式打掉孩子。想到淮乐可爱的小脸,以及那一声软糯糯的妈妈,温越感到后怕不已。
还好,还好淮乐足够坚强,他最后平平安安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他和陆御权两人的幸运。
……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陆御权倏然问:“你呢?看见这片风信子,你还会想到以前那些痛苦吗?”他垂了垂眼,提到往上,瞬间就失了底气:“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了,重新种上喜欢的花。”
“再痛苦也是以前了。”温越笑了笑,没觉得这片风信子有什么不好,既然已经选择了原谅,又何必再拿痛苦的往事折磨自己,他感慨道:“留在这儿吧,我挺喜欢的,更何况,它们也算是见证了这一路。”
温越想到这两天醒来,床边花瓶中插着的风信子,很显然就是那天晚上,陆御权带回来的那束。
看,即使两人都觉得风信子代表了痛苦的回忆,可当想挽回感情时,还是会下意识选择它。
一路走来,诸多不易。
风信子成了两人默认的见证物。
……
温越侧脸看着陆御权:“你那天不是也带回来了一束吗,我见胡叔插在了花瓶里,就在床头。”
“嗯。”陆御权揽了揽温越的腰。
“陆御权。”温越轻轻叫了一声:“我很喜欢,谢谢。”
在微弱的夏风里,两人慢慢朝城堡走去。
……
还没等两人走到门口,淮乐中途来了个电话,和温越撒着娇,问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回了回了,在院子里呢。”
温越拉了拉陆御权,两人加快了脚步。
刚进客厅,只见陆淮乐坐在沙发上,手中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妈妈,你看!”小朋友举起小手,动作夸张地把东西扛在自己肩膀上:“姑奶奶送我的相机!好重好重啊,乐乐都拿不动呢。”
姑奶奶就是陆文柒。
淮乐自出生起就极讨陆家人的喜欢,每个月去老宅吃饭都会被陆政仁留在那边住两天,住完又被陆文柒带去孟家。
温越还是头一次知道淮乐竟然对摄影有兴趣,他以前只把淮乐当小孩看,从不知道原来五岁的孩子就有兴趣爱好了。
他惊讶问:“这是你自己想要的吗,还是你姑奶奶给你选的?”
“当然是乐乐自己想要的啊。”陆淮乐说着兴致勃勃地下了沙发,“胡爷爷,三脚架三脚架!我要举不动啦!”
温越急忙过去帮淮乐扶着相机,“你要做什么,妈妈帮你。”说着又喊陆御权:“过来帮忙。”
陆御权替母子俩将三脚架支好,淮乐说着“我会我会”,自己把相机架了上去,他指了指一幅画下,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去那边站好,乐乐要拍照了!”
陆御权和温越两人面面相觑。
见没人动,陆淮乐嘟起了小嘴巴:“快去嘛,乐乐要拍全家福,幼儿园的小伙伴都有全家福呢,乐乐也要。”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