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
因为我会忍不住办了你。
当然，这句话他是说不出口的，想来想去，就冒出一句：“我不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鹭洋听到这句话，先是不明所以地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沮丧，“哦”了一声，慢慢地挪开身子，来到床铺的另一端，缩成小小一团。
成锦看他一个人缩在远处，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合上书本，手伸过去戳了戳他的肩膀。
“喂……”
“干嘛？”
“你躲这么远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不喜欢跟我靠那么近吗？”
“……”
“……”
听得出鹭洋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成锦终归是于心不忍，他说：“我收回那句话……”
“……真的？”鹭洋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真的。”
成锦话音刚落，鹭洋“唰”地秒速蹿了过来，一个熊抱扑到了他身上，表情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成锦瞬间明白刚刚都是演出来的，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这个……”
“我这个啥？”鹭洋笑得一脸灿烂。
“……”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的无赖程度，成锦眯了眯眼睛，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你能怎么治我？”鹭洋趴在他身上，撑着脑袋看着他。
“你说呢？”成锦的手慢慢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我马上要考试了哦~”鹭洋作出可怜状，“晚上不能太累，这可是你说的。”
“……”成锦听完这话，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书盖到了自己脸上，“睡觉！”
鹭洋笑嘻嘻地凑上前去，用脑袋顶起书本，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两人相视片刻，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第二天成锦上完体育课，想到鹭洋下节似乎也是体育课，于是去小卖部买了水，想给他送过去。
半路却看到校花和她的两个朋友等在那儿。
校花叫叶婷，算起来这是她第六次找他了。
那个时候女生都流行把校服裙子裁短，叶婷是其中裁得最短的，显得腿特别细长，男生路过总会忍不住看两眼。
叶婷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她一眼就相中了成锦，她觉得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成绩，他们都十分般配。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在这个年纪，应该找个像样的人谈场恋爱。按照小说的标准剧情，成锦应该也会看上她，可是她却一连碰壁五次。
成锦身边的朋友见校花朝这边走来，暧昧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哟，又是来找你的。”
叶婷在他面前站定，微笑道：“有空吗？有点事找你。”
成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给你五分钟。”
那是一个懒洋洋的傍晚，鹭洋从厕所回来，就听说校花又去找成锦了，本能地有些紧张，忍不住去操场找他，终于，在夕阳西下空荡荡的操场的主席台旁，听到了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的对话。
他永远记得叶婷坐在宽敞的石阶上，一双修长的美腿在空中晃啊晃的，成锦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喂，你真的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了？”
“嗯。”
“你知道么，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不接受我，我又漂亮，成绩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喜欢男生。”
“我喜欢男生？”成锦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至于是什么情绪的笑，由于背对着，鹭洋没能看见。
然后他听到他说：“我不是喜欢男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