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脸平静又带着点儿麻痹的木然道:“你放心,他肯定是去屠陈家的。但是陈家二小姐和长月门那个废物大师兄有过婚约,如果陈家有难,长月门于情于理也不会坐视不管,所以王雨哲就算是真想一口气杀个干净,怕是也不容易。”
他这话说的极为认真,语气又确定的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贺宇帆听着顿时就想去反驳一句,结果嘴张了半天,最后也还是叹了口气道:“还是先等等看,如果王雨哲真的去陈家了,咱们就过去看看。毕竟他们真打起来的话,应该也没人有空管我们了。”
桓承之点头应下,反正不管陈家还是王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相残杀这种苍天开眼的事儿,他才不会急着去打扰什么呢。
这话说定了,桓承之便找了个石头带着贺宇帆一同坐了下来。
他们现在距离王家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但要是转道儿去陈家的话,约摸也大概是一炷香就能到了。
贺宇帆从坐下之后就抱着他的镜子紧盯着没声儿了,桓承之则是无聊的左右看看,又凑头无聊的陪他一起盯着那镜面看了一阵儿,才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我不能看这上面的东西吗?”
“按理说应该不能吧?天机门那群老头不是说看了他的人都要遭报应吗?”贺宇帆皱眉,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重新低头看向天镜,手指戳了两下道:“哎,我觉得你给我看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照照人,或者弄个杂货店就能买着一个的地图,这种东西也算天机……”
话还没说完,桓承之突然就看着那个在他眼里从来没有过任何变化的镜面上,突然像是水面一般的荡起了一丝波纹。
随着波纹的散开和扩大,那镜面上的绿色也渐渐消了下去,晃晃悠悠的转出了一幅和贺宇帆之前形容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地图。
桓承之顿时一惊。
天知道他刚刚也不过是太无聊,随口一问而已。
然而比起他的这种震惊,再反观一旁的贺宇帆,此时脸上的纠结却是更甚了一步。
“我觉得我感知的没错,这镜子好像就是觉得我很烦事儿很多。”贺宇帆认真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它绝对不会说话,我刚刚简直要以为它被我逼得已经连说话都学会了呢。”
桓承之嘴角一抽,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句道:“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贺宇帆摆手道:“就是很愤怒又很绝望的冲我吼,说它会这么无能还不是因为我总把它大材小用之类的话,现在想想应该是我良心发作幻听了吧,没啥的。”
他说的十分随意,似乎还像是为了让桓承之别放在心上一般,特别潇洒的摆了摆手。
只是这样子让后者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对他手里那面号称“凡算卦之人皆求而不得”的天镜,燃起了一份更深的同情。
他虽然不是天镜的主人,也不会像贺宇帆那样感受的到这仙器的想法,但桓承之总觉得,就他家道侣刚刚所说的那个情况,十有八九是天镜真的被逼的开口说话了罢……
桓承之抬头望天。
让心底的同情沉淀了半晌后,就又凑过头去跟着贺宇帆一起看地图去了。
毕竟道侣最大。
天镜什么的,道侣开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