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柳羲和听过无数遍。
她不觉得韩婧雪的生活是不完美的,她不懂,韩婧雪的失败人生究竟失败在了哪里.....
晚明的冬天来临的时候,韩婧雪已经不往医院跑了,柳羲和知道叶瑞白出院了。
听韩婧雪说,似乎一切都好。
那封没送出去的信纸被她压在了抽屉的最底下,她闷头开始认真学吉他,想着有一天,能代替那个女生弹琴给叶瑞白听。
她想,这样大概就能弥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导致叶瑞白缺失掉的友情。
韩婧雪常常会带来叶瑞白的消息,说她现在还不错,已经开始复读了,不费什么力气就考了全校第一。
语气得意又遗憾。
柳羲和想,叶瑞白应该是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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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的九月,梧桐叶开始泛黄了,不知名的秋虫提早爬上树长鸣,好像高呼着秋天快来了。
柳羲和也正式成为了一名高中生。
开学典礼结束后是随堂的自我介绍,班主任特意从最后排开始轮。
“我叫许望舒,音乐生。”
很少有人在这种时候就定好了未来的路,而音乐生这三个字就像是某种固执的自省,带着一意孤行的倔强。
柳羲和随意瞄了一眼,突然顿住,是那个找信的女生。
居然是一个班。
被她搁置的记忆瞬间鲜活起来。
她突然就理解了韩婧雪总说的命,她越是想逃避的东西,越是会出现在面前。
所以人才不能做坏事。
许望舒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她们的位置相隔不算远,她一偏头就能看到她。
许望舒总是看着窗外出神,上课下课都闷在位置上写写画画,她不怎么说话,别人和她搭话,她也只是点点头,最多“嗯嗯”的应一声。
她常常看到许望舒独自来学校,独自回家,背着吉他,有时候手上抱着几样小吃,嘴角是浅浅的笑,似乎一包零食就足够满足她了。
柳羲和总是想,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还有一封信没有来取。
许望舒一到自习课就背着吉他往外跑,这时候所有的艺术生、体育生都会去到相应的教室里练习。
柳羲和也去,她在学校里读书练琴,周末依旧被韩婧雪塞进补习班和兴趣班。
她过着和初中差不多的生活,兴趣班、补课、主持晚会、平面模特、以及应付各种各样的示好男女。
很多人会往她的抽屉里塞情书,韩婧雪和她所有的班主任都联系密切,这些事没有她不知道的,那些情书被韩婧雪要求带回家,统一检查有无拆封后,由韩婧雪亲自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