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商册摊开在他面前,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就这么直盯盯望着书页,思绪不知飞往何处。
傅向琰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大哥,心想一向努力的大哥为何反常。
才这么想,就见傅向珀倏然站起身,脸上神情彷若想通了什么大事。
“大哥,怎么了?”傅向琰关心问道。
两兄弟自从上次的冲突过后自然有些尴尬,不过好不容易才合好,两人对彼此的兄弟亲情还是珍惜的,所以皆把那次
冲突当作没发生,摆在心底深处不碰触,相处间仍是兄友弟恭。
“没、没事!”傅向珀笑着带过,泰然自若地坐回去。
想起自己应允熤飞要放弃继承,至今却毫无动作,想必熤飞是为他担忧,以为他仍放不下吧。其实他只是觉得此事可
以缓办,不急在一时,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才延宕至今。
而今反让熤飞为他担忧,这绝不是他想看见的……
心意一定,傅向珀抬头转向弟弟。
“向琰,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对刘熤飞来说,不过是睡个午觉再加吃个晚膳的时间而已,全然不知短短时间里傅家因他掀起多大风波和变化。
晚膳过后没多久,傅向珀兴冲冲归来,一进门就激动地抱着他,他顺应突来之势,回抱加深吻。
待深吻结束,傅向珀害臊地抹抹嘴,才开口报告好消息。
“我放弃继承了,从明天起向琰才是傅家的继承人!”
刘熤飞一愣,想不到傅向珀竟如此速战速决。
老实说这几日他压根没怎么想到继承权的事,他满脑子都是傅向珀,傅向珀对他的誓约、傅向珀对他的信任,还有傅
向珀给他的那该死的玉佩。
此刻傅向珀一句话,将他彻底唤醒。他从头到尾接近傅向珀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替天行道,要这个败家子放弃继
承,拯救迟早会被弄垮的傅家。
这个比想像中困难万倍的任务,如今终于成功,他却开心不起来。
“你说真的?”他语气僵硬问道。
“真的。”怕熤飞不相信,傅向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摊开在他面前后又说:“这是我二娘要我写下的,以防我日后
反悔。呵,我怎么会反悔呢,不过如果这样二娘才能放心,那要我写几张都甘愿。”就连爹和向琰在他坚持下也不得
不答应。
刘熤飞拿过那张契纸,果然如傅向珀所言,是自动放弃继承宣言,日后若想重掌权利,只要傅夫人拿出她那份契纸反
对,傅向珀就无话可说。
相对刘熤飞心底的沉重,傅向珀放下过往重枷,显得愉快雀跃,就连笑容都闪耀不已。
“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傅向珀对他说出誓言。
胸口的玉佩似乎又在发热,燃灼他的心。
达成目的,他也该离开了。
却见傅向珀那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心里竟浮起怜惜。
就给傅向珀最后一晚,最后的温存……
一晚之后,这样一个傻瓜,会否为他的离去伤心难过都不干他的事了。
最后一晚的情事有多激烈就不用多说了,从傅向珀路都走不好就看得出来。
傅向珀初放弃家业,还有许多细节待交接,于是一早就出门,正是刘熤飞离开的大好机会。
照理说他就算慢悠悠地整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