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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楼邵,“怕他在我们这没人照顾,特意从王府带了个女使过来。我这是收容所吗?随便谁都能来!突然来个人也就算了,我叫她帮我倒盆水,她居然跟我说‘凭什么?’还能凭什么?这是我家,她是女使,我怎么就不能使唤她了!”
“随便使唤!”楼邵再度高声强调。
女使回头白了他一眼。
谢濯臣牵起沈烛音回屋,懒得管。
言子绪气不过,继续理论,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那个是谁?”关上门,谢濯臣问道。
沈烛音闷哼,“你还猜不到吗?”
“熙嘉公主?”
沈烛音忿忿,推开他,“对啊,她可是来暗地考察自己未来夫君的,你可记得好好表现啊!”
谢濯臣忍俊不禁,“那你还跑过来抱我,还这样……”他低头效仿,回亲了一下。
“你是我的!”沈烛音又气又委屈,“可她是公主。”
谢濯臣哑然失笑,“好了,她都看到我们这样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被躲开也不在意,“我和她不会有牵扯的,我保证,好不好?”
沈烛音不是不信他,只是控制不住去多想。
她晃晃脑袋,强行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地问道:“你今天去拜访那人顺利吗?”
谢濯臣顺手搂过她的腰,带到椅边,自己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那个人……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对自己下属的妻子,甚至下属妻子的女使,好像有些过于关注,并且关注点很别扭。从内而外透露着……自以为的亲近,至少在我视角,身为娘她们的孩子,会感到冒犯,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沈烛音似懂非懂。
“而且,他想见你。”
“我?”沈烛音木讷,满目困惑。
谢濯臣点了点头。
隔壁房里,楼邵淡定地倒着茶,他的“女使”在身边来回踱步,整个人向外暴露着“烦躁”二字。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我到底哪里像女使了?”
“像不像是一回事,是不是是另一回事,谁让你们找那么蹩脚的理由,自称是女使,人家当真了,你倒还怪起别人来了。”
“你到底哪边的?”
楼邵将茶杯递给她,“坐下消消气。”
“还有那个谢濯臣,他不知道自己会是我的驸马吗?”熙嘉气得拍桌子,“当着本公主的面就敢跟人卿卿我我?”
“陛下还没下旨呢。”
熙嘉捏紧拳头,“幸亏父皇还没下旨,幸好九皇兄提醒我,要我先来瞧瞧他的人品。不然等我嫁了才知道他已经心属别人,岂不是跟吞了苍蝇一样令人作呕?”
“你这就放弃了?”
“那不然呢?难道要本公主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吗?”
楼邵避而不谈,“除了这个姑娘的存在以外,你觉得谢濯臣还有什么不好?”
熙嘉轻哼,“长得倒是比画像上还好看。”她细细数来,“高中状元,才华也是京中之最,又是谢尚书的嫡长子,家世可观。”
“他的样貌、才识、家世,就是整个京都最匹配你的。”楼邵循循善诱,“你是公主,那个姑娘无亲无故无甚长处,跟你比不了。”
熙嘉柳眉轻蹙,“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的画像可是你送来给我的。”
她回想一番,大胆猜测,“九皇兄说你对一个姑娘格外在意,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吧。”
她恍然大悟,“你是想拆散他们,借本公主的东风是不是!”
“我是想拆散他们,但是说我喜欢那个笨蛋,纯属无稽之谈!”
两个人声量越来越大。
“那你图什么?”
“我……”楼邵别过脸,“有私仇。”
熙嘉更加糊涂了,“有仇你还住这,被打了还赖着不走?”
“母妃见我如此定会伤心担忧,我自然不能回去!”
熙嘉嗤笑,“除了王府你无处可去了?九皇兄那不比这好,你就是有私心!”
“都说有私仇了,离他们越近才更好伺机报复啊!”
熙嘉心中已有定论,对他的辩驳表示鄙夷。
楼邵避开她目光的审视,“反正你自己说的,嫁人要嫁这京都里最好的男儿,如今最好的我已经给你找着了。你堂堂公主,还争不过一个缺心眼的笨蛋?”
熙嘉沉默,半晌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