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鬼抬起头,锥子脸,超大眼,脸是照着时下流行的样子幻化的。红唇边上点个痣,笑起来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阮蒙丝毫不为所动,看了眼时间,抬头就问它:“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厕鬼神色一僵,眼珠滴溜转,尴尬笑笑:“先生,这样子对待女士很不绅士哦……”
“我不是绅士,”厕鬼话音未落,阮蒙就已经将它踩在脚底,抬手撕去了他的面皮,“你也不是女士。”
失去脸皮的厕鬼身形瞬间缩小,最后化作一团黑气,面目丑陋。
阮蒙手上动作快,拿出器皿将厕鬼装了进去贴了标签,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张来富扶着张放等在门外,听着卫生间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古怪声音,整个头皮都发麻。
就在他纠结是等在这里还是拖着儿子先逃走的时候,阮蒙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来富还没开口,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了过去。
好不容易适应了过来,张来富立刻去问阮蒙:“先生,那个东西还在吗?”
阮蒙晃晃手里的玻璃瓶,说:“在这里。”
张来富当下去看那个玻璃瓶,里面空空如也,他却没来由的不舒服。
“先生,能麻烦您告诉我,缠着我儿子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厕鬼。”阮蒙言简意赅。
张来富又继续问,阮蒙这才耐下心来解释道:“厕所多晦气,越隐秘的角落越容易滋生厕鬼。有了灵识的厕鬼幻化成人的模样诱惑人类,若是心智不坚,很容易被它蛊惑。等到被厕鬼的晦气吸去精气,人也就完了。”
张来富不由心惊:“那我儿子他?”
“再晚一步,生机全无。”
这意思也就是,还有救了。
张来富当下就要跪:“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的!”
阮蒙扶了他一把,反手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张放的嘴里。不过眨眼功夫,张放就悠悠醒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眼里总算有了神采。
“这是还魂丹,你每月去我店里采购两颗,连服七个月即可。”
张来富欣喜点头,想到什么又连忙问道:“那我该怎么给先生报酬啊?”
阮蒙递过来一张名片,指着上面的银行账号说:“20万,直接打到我卡上就好。”
张来富出门送阮蒙,忽然就听阮蒙在自己耳边道:“凡事有因就有果,若是做了错事,就及早收手吧。”
张来富闻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当初商品房的用料问题,又想起自己儿子撞邪的事,可不就是同一年吗?
正愣神的功夫,阮蒙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满意我的服务,淘宝记得五分好评哟亲。”
一本正经脸配上这种话,要怎么古怪怎么古怪。
张来富僵硬点点头,目送阮蒙去取车,转身回了别墅。
夜晚风凉,狂风呼啸而过,吹落了阮蒙的帽子——
他的头上长了树,嫩绿的芽,纤细的茎。
一左一右,对称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