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年应该也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听罢,恭叔明显地松了口气,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神情,却没注意到萧子期脸上一闪而过的失神。
关于之前萧祈不小心摔下楼摔断腿的事情,萧子期没打算告诉恭叔,医生说了慢慢养着就会好的,既然如此没必要再让这个从小就关怀自己兄妹二人的忠心耿耿的老人家再一次为他们担惊受怕。
抬步继续向上走,背后传来恭叔踌躇的声音。
“少爷。”
“嗯?”
“您……”
恭叔迟疑地问道:“您是不是对老爷……”
萧子期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
注意到萧子期脸上瞬间一闪而过的阴郁,恭叔赶忙换了个语气:“我不是非想劝您和老爷处好关系,我很遗憾当年夫人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您,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老爷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不太好受?”闻言,萧子期也忍不住口齿刻薄起来:“您是想说毕竟我的母亲过世那么多年了,他想再娶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对吧。”
面对一提起亲生母亲就像浑身长满刺的萧子期,恭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少爷您别生气,恭叔不是想让您接受那位覃妮女士。不过……”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确实,您说的再婚换在别人家里都是很正常的,老爷如果有一天真的想要再娶一位新夫人,这也是无法阻止的事情。”
萧子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我可没打算阻止,他想娶几个妻子都与我无关,”说着,萧子期目光不自觉地通过蜿蜒曲折的楼梯扶手,越过高耸的繁绕花架,最终落在了一楼大厅的正中央。
恭叔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待看到沙发下铺放的羊毛地毯,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突变。
“想起来了吗?”萧子期平静地说:“那天,就在这个地方,父亲下了命令,就在家里,将公司背叛者折磨受尽污辱,如果不是那天我突然回了家一趟,他是完全没想过阿祈就一个人待在他们旁边的房间里,完全没想过听着接连不断的呵斥声和惨叫声,阿祈有可能会被吓得病情复发……他全都没想过。”
恭叔这回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回忆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的情绪也很不安宁。
良久,恭叔叹了口气:“不管您信不信,老爷他是真的希望您和祈小姐两人能过得好好的,只有你们过得好才能不负去世的夫人的期望。
萧子期掀了掀嘴角,默不作声。
待萧子期真的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是真的黑了,漆黑的夜幕下,繁星满天,皓月当空。
刚下车站,萧子期就接到了陆承则的电话。
“你到家了吗?”
萧子期此刻所处的地带已是已经是距离郊区几十公里远的城市商业繁华区,四处人声鼎沸,商场里放出的音乐声带有节奏感地响起,门口几个身着嘻哈服饰的青年男女像受了刺激一样地随着拍调尽情摆动自己的身体,霓虹灯闪烁五彩缤纷的光芒照射到他们身上时,反而跳得更起劲了。街上流动的行人纷纷驻足,喝彩声与倒嘘声混杂着城市灯火直冲黑暗无尽的夜幕。
人群纷杂喧嚣中,抬头环视辨认四周的建筑物,萧子期对着手机回答:“我刚下车,现在正准备往公寓走。”
“现在这么晚了,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