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像是看着大门口的位置,又好像只是盯着虚空中莫名的地方看着而已。
这一等就又是几个小时。
漫长无边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停滞,凝结,长到时钟指针的嘀嗒声都僵硬了。他就这么安静僵直地坐在那里,就像是屹立于海边沙岸之上的巨石,一动不动地面朝大海,像是等候着什么人的归来。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落地灯的黄光似乎变得更黄了,地上的影子更加暗淡,周遭的凉意愈加浓重,才终于听到门口玄关处传来咔擦的声响。
萧子期僵到酸胀的眼睛随着声响望去,落地灯光和外面的路灯照出来的朦胧影子摇曳不定地落在门口的地面上,斜斜地投射进来,像个巨人站立一样。
那巨大黑暗的影子根部最细小的位置上同样立着一双鞋子,从鞋子往上一寸寸地抬眼看去,裤子,皮带,衬衫,领子,下巴,鼻子……
再往上看,萧子期的视线突然顿住了,然后瞳孔骤缩。
他惊讶地站起身,忽视身体上因太长时间没动过的酸楚感,快步走到陆承则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抬手摸下了满手的透明晶莹的液体。
他愣愣看着手中一大片的水渍,脑子像是一团麻线打结一样,想说什么都想不出来。
“你……”
然后他就被某样东西堵上了嘴。
陆承则的舌头霸道而蛮横地卷开他的牙关,没有任何技巧地横扫每处地方,像只困顿的野兽发出绝望可怖的嘶吼。
门外路灯照映树影昏黄,对面的一栋楼上窗帘大开,好像在开派对,还能看到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影和隐隐传来的音乐。
——形成鲜明对比。
萧子期没有推开他,他知道这股绝望落寞的气息从何而来,所以他只是一心二用地小心避开陆承则激烈的动作,伸过手去缓缓关上两人身后的大门。
被人注意到的可能性被掐断,萧子期犹豫了一下,喉结动了动,慢慢地在陆承则的激吻中不甚熟练地回应他,带有些安抚的意味。
两人唇齿交缠的动作十分青涩,萧子期感到牙齿被磕得生疼,甚至好像还出血了。
然后他缓慢地,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带离陆承则挪动到几步之外的沙发上。
陆承则的吻来势汹汹,在注意到萧子期也在轻微地回应他时愈发凶猛激动。他很狠把萧子期压在沙发上,更加凶狠地啃咬舔舐他的嘴唇。周遭的气温微微升高。
萧子期一开始只是打算安抚他,让他冷静下来,却渐渐被这激烈的吻迷失了方向,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火山喷发的熔浆,在热浪中反复翻滚起伏,感官逐渐沉沦于这片温热的躁动中。
“撕拉!”
陆承则粗暴地扯开他身上的衣扣,直接将衣服掀开,露出一具白皙而瘦削的躯体,看到这番景色眼睛顿时红热了起来。
凉意突然袭来,萧子期的感官立马从朦胧中苏醒了,他挣扎着起身:“等等,别……”
还没说完的话语随即又被陆承则堵回去,然后垂头深深加深了这个吻。
粘腻的水声回荡在昏暗的客厅里,牢牢压住他的力度大到动一下都做不到,萧子期勉强才能咽了口唾液,借着昏暗的微光看到趴在他身上的陆承则充满欲望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他,口中舌头翻天覆地地搅动,萧子期的下颌被高高扬起,唾液从嘴角处滑下一条透明细线……
“够了……”趁着陆承则喘息的缝隙,萧子期偏过头,躲开他刚要俯下身继续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