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中也紧紧皱眉的萧子期苍白的脸,静默片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萧律行提醒道。
陆承则再抬头最后深深望向那席卷直上的烈火中仿佛就要被烧灼的挺拔身影,闭上眼睛,咬紧颤抖的牙关,拖着一步步坚定的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两道偎依着的人影消失在肆意飞溅的黑火中。
萧律行在目送他们离开后才缓缓转头,望着地上愤恨狠毒到面容狰狞煞人的陈付恒,映出跳跃的火影的目光阴暗且冰冷。
“那么现在——”
在他身后不远处,墙角下伏着的萧祈嘴角微挑起生命停滞的微笑,尸体在冲天火光中仿佛即将燃烧殆尽。
他整个人宛若滔天大火中挥舞阴森染血镰刀的死神。
“就看我们谁先撑不下去吧。”
自从五塘区绿林大道附近那场不知缘由而起的火灾以后,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无数民众议论纷纷,电视新闻媒体争相报道最新调查情况,此外还有各类专家评论员义愤填膺地解读事件,试图寻找最大的可能性,然而最终还是被认为只是猜测罢了,结果一无所获。
那场火宅里死了三个人,最大的后果是萧子期一下子就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从生母早亡的少年到如今的萧陈两家后代中唯一合法继承人,连亲生妹妹都在那场大火中死亡,甚至有人质疑正是他意图谋取家产才对自己亲人下毒手。
然而说这话的那些人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有小道消息说是被上头的人打压得在这座z城干不下去,才只好灰溜溜地卷铺盖跑去别的地方。
可这种说法也并没有实际证据,大家还是在茶余饭后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各种小说里出现的各种梦幻豪门狗血八卦。
在听说这个毫无依据的传闻后,萧子期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只有在见到陆承则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你做了什么?”
那是个自秋天到来后难得的晴朗日子,阳光从云层中射下无数绚烂日辉,光晕透过敞开的窗户洒下无数光辉。
陆承则走进病房,拉开椅子坐下去:“这个不重要。”
话音刚落空气就静谧了下来,两人都各自只看着自己面前的景物不说话。
萧子期看向窗外,陆承则看着萧子期的侧脸,各自相对无言。
萧子期没有问陆承则,当时自己决心要同陈付恒同归于尽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的。
既然他选择闭口不问,陆承则自然也什么都没说。
气氛就这么静止下去,突然间陆承则突兀地开口,说道:“陈子柯前不久给我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