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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妻长得泯然众人(1 / 1)

寒冬刚过,宋东阳生了场大病,宋府上下噤若寒蝉,来回走动的丫鬟深怕触到霉头,步子轻得怕碾死府里的蚂蚁。

“硕无什么时候过来。”塌上的男人虽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但神态自若,面色红润,跟两月前气缕浮丝、半条腿都要迈到黄土里的枯槁样子是两模两样,可旁边的贴身丫鬟巧柳还是不敢懈怠,赶忙禀告,“大少爷在西阁楼会客,晌午后才抽得闲空。”

“他老子都要嗝屁了,还有心情谈生意?”宋东阳摆手,“那李阙呢?让他来见我。”

“少夫人还在祠堂跪着。”

“我病重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宋东阳一咳就是半盎司浓痰,巧柳清理干净,恭敬道,“汇报老爷,上月中旬,大少奶奶把元娉公子推下明太湖,害得元娉公子着了风凉,大少爷就罚了少奶奶五道戒鞭…”

巧柳回想起当时那场景,几道马鞭咻得打在李阙背上,皮开肉绽不说,沾过盐水更是疼得人发颤,“可大少奶奶体弱,挨了三鞭就不行了,大少爷就让少奶奶跪到他认错为止。”

宋东阳冷哼,他就知道这男妻长得泯然众人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小家子气,哪有一点正宫的样子。要不是覃老道当初说的,他宋东阳可看不上这个丑儿媳。

李阙的八字跟宋硕无的命格相配,养在宋家十多年也确实旺事业,家产是越做越大,可要是真把这童养媳休了?那摇钱树岂不是没了?

宋东阳:“大少爷可有要休妻的念头?”

“大抵是没有的。”巧柳摇头,她只是个丫鬟,大少爷不开金口,下人哪敢窥探大少爷的心思。

宋东阳点点头,只要宋硕无不介意,他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一会,守门小厮前来禀告,“二少爷跟二少奶奶来敬茶,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璨儿近来可好?”

“有劳父亲挂心,寺岛略懂一些东洋针法,璨儿眼部穴脉已活络许多。”

宋璨摘下布罩,只见一双多情眼,可仔细一看瞳虹无神,木楞失了灵气,这眼疾从娘胎就跟着他,跟以往比起,他现在已经能朦胧看清外物。

“好好好。”这话让宋东阳心情爽朗不少,“之前总有人说东洋邪术蛊惑人心,是歪门邪道。我看啊,说这话的人才真是没见识。”

丫鬟小厮们布完茶后退到席外,这二少爷去东瀛留学过几年,遇到了二少奶奶,两人情比金坚,感情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旁人说的不无道理。”寺岛樱在斟茶,宽袖挽起,露出白玉的小臂,上面刺了支绽放红樱,带了口音的中原话别有一番味道,“阿爸说的对,东洋确实有很多稀奇法子,就连床上之术也了得。”

“寺岛,不要失了礼数。”宋璨佯怒,却换来寺岛樱娇腆一声,“阿爸,璨哥哥凶我!”

宋东阳爽朗大笑,“你们小两口调情,我这一把年纪看的都牙酸。”他说完又叹气,似是想起什么,“要是硕无跟李阙的关系能有你们关系一半好,我能少操不少心。”

“阿爸,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当讲不讲当讲”寺岛樱勾唇,跟随身阿嬷耳语一番,不过半刻钟下人就呈上了一碟子小物什。

形状大胆,不忍细看。

小厮们都半跪着,这二少奶奶平日在东厢房就玩得花,东厢房的下人们是苦不堪言,谁知道这姑奶奶敢在老爷面前卖弄这些淫器秽物。

宋璨若有所感,抿了口茶,问到,“阿樱,你是不是又调皮了?”

“没有的事哦。”寺岛樱穿着日式男款改良旗袍,稍稍走动就能看到腿间风光,他拾起盘中一物,介绍给宋东阳。

“此物粗比婴孩手臂,温凉趁手,使用时蘸取麻叶汁塞入体内,不过半月,定能让嫂子对其蚀骨知味。”

这话大胆到府里专门教床事的陈阿嬷都面色难看,别提平日里克己复礼的宋璨了,只见宋璨面色难看,隐有风雨欲来之兆,可在这台面上不能真教训寺岛樱,他只好向宋东阳请罪,“父亲,阿樱不懂礼节,容灿儿私下教训,定叫阿嬷好好打上几鞭。”

“慢着。”宋东阳撑着红木扶手起身,一旁的丫鬟小厮见状赶忙上来搀扶,他轻咳,“寺岛虽话里行间粗鄙,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快要入春的时节,墙内栽种的竹夹桃已有了开放的迹象,宋府的祠堂位于东南角,只有两个小厮看守着大门。

“这大少奶奶真是死犟,跟大少爷服个软不就行了?现在伤没好还要遭这种罪”

“你懂什么?”这下人说到一半又压低声量,“推元娉公子的才不是大少奶奶,是大少奶奶那个不争气的傻子弟弟,大少奶奶完全是为了给他弟顶罪才一声不吭挨了几鞭子。”

李阙有个同岁弟弟,原本叫李雍荣,是个痴儿,两兄弟入府当天覃老道掐指算,说这痴儿与府里气运相撞,若不改名,宋二少爷会遭受无妄之灾,从那以后便改名为李大荣。

不过也可惜了,这大荣虽痴呆,但长相周正、气宇轩昂,要不是没个好家世,也能讨个好媳妇过日子。

这两人在门口就着花生米说小话,说着说着唏嘘不已。这大少奶奶虽然长得是不尽人意,但也是男妻一枚,再加上百年不遇的天生圣体,尝上一次就食髓知味,沾上性瘾。

可这大少爷跟大少奶奶睡了那么多个年头,说句难听的被窝都睡出成年老茧,这宋硕无对他的童养媳还是不冷不热。

真摸不着头脑。

外面的小厮编排主家,里面却是另一种风光。

宋硕无就坐在主位,低眼看人时不怒自威,离他不远处的地上铺着张圆蒲,一个人跪着,看不清脸,双膝淤青的地方都开始斑紫,长时间跪坐不换姿势导致下肢的淤血堆积在那一块地方。不仅如此,在这倒春寒的节骨眼里,他还只身着单薄里衣。

“跪了三个时辰,却不肯抬头看我一眼。”男人说话时转动指戒,并无蔑视的意思,可是座下小厮接连身形一颤,这大少爷本不是喜怒无常的性子,之前大少奶奶跟大少爷虽不是情比金坚的比翼鸟,但也举案齐眉,恭敬待人。可自从三年前的大旱,宋大少爷从晋北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流连花酒之地。

李阙没应,只是垂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后颈。

“还是说李大荣的命比金子还贵重?舍得你为了他这个贱人刻意顶撞我?”宋硕无的表情突然变得些许狰狞,额间青筋暴起,压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抽搐,更奇怪的是在这初春的季节,肩上的披脖居然被冷汗打湿。

外面有门路的人都说宋硕无染上了晋北的疟疾后,毒气攻体,全靠覃老道的丹药续着命,要是这药有瘾,长期服用把这宋府大少爷变得半人半鬼。

提到某个名字,李阙才有了反应,他慢慢弯下腰,往地上重重嗑了两个响头。

“是李阙一个人的错,不要怪到家弟头上。”

“抬起头来!”宋硕无音量徒然拔高,更让他的膈应的是,这李大荣在李阙心里的分量果然比得上自己,这般想来,他愈发妒恨那个傻子,可见到李阙的可怜样子他又恶寒。

这幅丑样子,谁给李阙的胆子装柔弱。

男人还是跪着,因为知道自己要是抬头,他的样子反倒会更加顶撞宋硕无,这人阴晴不定惯了,上一瞬心情还温柔和煦,下一刻就暴雨倾盆。

两月前,外面野猫跑到宋府避寒,李阙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不过是一些残羹冷饭,喂了便是,结果被宋硕无看见,直直扇了他两耳光。

他说,猫狗之类的畜生,你倒是还可怜起来了,怎么,你还在它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畜生。

可能在宋硕无眼里自己还比不上路上随处可见的猫狗,他李阙不过是闲趣时随手逗弄、可有可无的畜生罢了。

就这个空隙,小厮两步上前,“大少爷,老爷、二少爷还有二少奶奶在门外。”

李阙默不作声,想着今天怕是要出糗。

可宋硕无没让人进来,他只是绕着李阙转了两圈,这人看起来没腰又没屁股,更觉得自己的童养媳上不了台面,比不上西阁楼的洗脚婢,更别说里面的头牌他想起什么,牵唇轻笑,倒是阴恻恻的,看一眼让人打几个冷颤,谁能想到这是之前丰神俊朗的宋家大少爷,只听见他说。

“冬枣,你去把少奶奶的衣服扒了。”

“少爷,这不和体统啊”

小厮犹豫,可还没等他说出个一二三,一道凌厉的鞭子就直冲他命门,要是在往上走两步,头骨都能抽碎。

这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冬枣只好屁滚尿流去扒李阙衣服,一边哭丧着打自己耳光,大少奶奶虽说在府上没地位,但对身边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

“没事,冬枣你气力小点。”李阙的眼神说不上空洞,只是对上宋硕无的脸时,瞳虹上的光稍稍暗淡了点,他轻笑,安抚着惶恐的冬枣,“要是给自己脸打花了,以后可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

李阙的衣物本不算多,扒下来并不费劲。

离得近了才能看到男人身上的陈年旧伤,宋硕无探究的目光缓慢下移,从腰腹挪到大腿根。

“硕无。”

这声打断了宋硕无想继续上前的动作,他脱下外袍,随手丢在地上,刚好盖住李阙残破的身体。随后笑道,“爹,这种地方您来作甚,不过是教训教训一下李阙,也不劳您费神。”

“甚至还带上宋璨跟弟媳”宋硕无语气稀疏平常,只是罕见地挑了挑眉,“弟媳这穿的真是讲究。”

“你弟媳是东瀛人,不要用繁文缛节拘泥。”宋东阳喊人搬来茶几竹凳,一碗水从没有端平的道理,府里上下都能看出宋东阳对自己两个儿媳妇的偏心。

“还有啊,我怎么就不能来?李阙虽然姓李,但也是我们宋家的人,他在我宋家祠堂挨惩训、哪还有我这个家主不来的道理?”之前倒是身体抱恙的缘由,现在宋东阳调理好后也有了精力,第一是想看看寺岛樱方法到底能不能奏效,第二是想看看李阙还能出什么乐子。

“二少奶奶,这麻绳粗糙,让老奴去拿些丝绸布缎包着,免得大少奶奶长时间缚着手脚,受些皮肉之苦。”陈阿嬷毕恭毕敬,没想到寺岛樱先是把外袍扯开,李阙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外,他又蹲下来,把李阙摸来摸去,边摸还不断嘀咕着些什么。

“没怎么经过房事啊,这有点不好办”

男人全身上下没二两肉,下体无毛,除开那些陈年旧伤之前,倒也算得上干净。双腿原本闭得极紧,可被人稍稍使力就掰开,那地跟与一般男人别无一二,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原本是阴囊的地方被一道细小的口子替代,不是肥厚的阴户,就连阴唇跟阴核也长得小巧精致。

伸进去一根指节,里面的媚肉就争先恐后地纠缠上。

“别太过分。”李阙轻哼,想扭头藏住自己脸上的羞红,可久尝房事的寺岛樱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现在的反应代表什么,他让陈阿嬷过来把李阙绑起,用温度适中的水泼上男人几道,把身体表面的浮尘洗净。

“等会可能有点冷,记得让下人备好暖炉。”寺岛樱提醒,却突然被宋璨打断。

“阿爸,阿樱还是小孩脾性,不要由着他糊弄。”

寺岛樱:“你又看不见,怎知嫂子是难受还是爽利。”几乎是同时,他掐住男人的阴核,角度刁钻地揉了几下,李阙浑身颤抖,呻吟都有点扭曲,阴茎也颤巍巍站起。

只要在场有耳朵的都听明白,这李阙完全是被二少奶奶掐爽了,连腿根都在抖擞。

“大哥都没说些什么,阿璨何必介意这些。”寺岛樱看向宋硕无,后者面上并无愠怒的意思,样子更像是在走神。

宋璨冷脸,对于他这种恪守礼节的人来说,寺岛樱做的事属实过火。可大哥跟阿爸都在上面看戏,阿爸另说,大哥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

宋硕无颔首,“继续吧。”

“好嘞。”

这深墙大院把寺岛樱压得快喘不过气,找到个机会当然要放开玩了。先是挖一块软膏,推进男人小穴深处,这样不至于太痛,也能给李阙一个适应的时间。他又让下人拿来木头夹子,先夹住男人乳头,两个夹子之间还用链子维系着,轻轻一扯,就能牵扯周遭的乳肉。

没过一会,深处开始不可名状地搔痒着,粗壮的玉饰抵着他的穴口,李阙开始呼吸急促,他知道只要轻轻一捅,就能止住自己羞愧的痒意。

“舒服吗?”

寺岛樱扯着细链,夹子下的乳头很快肿胀起来,给不算白的胸脯带来了别样的色彩。

这种时刻的反应往往很难抑制,李阙对于房事确实生涩,他咬住下唇,这动作给平日里很少做,宋硕无拖着下巴,细细看着,可眼中并无欲火,只是带点审视的意味。

揉弄一会阴核后,倒是想要泄出什么一样,可阴茎前端什么都没流出来,李阙涨红着脸,突如其来的绯红让他脸上的雀斑没那么明显,眼眶里湿漉漉的,依旧是那副任人玩弄的样子。

“小漂亮。”寺岛樱哼着小调,托着男人的臀,此刻臀尖早已湿湿嗒嗒,刚好可以做润滑,玉饰顶着穴口,寺岛樱手上轻轻使劲,就把东西全部推了进去。

“痛。”李阙叫得有点狼狈不堪,可惨叫慢慢变成了轻声娇哼。

“药起反应了啊,可为什么声音不再大点呢?”寺岛樱离李阙的距离极近,几乎都要贴到脸上,他涂得还是是亮黑色的甲油,他捏着李阙的脸颊,上面有一层薄汗。

“或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嗯?”

李阙有点愣,之前打的那几鞭还有点疼,身上不可忽视的反应更让他难受,小腹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翻滚着欲望,穴里的东西完全不能给自己止痒。

他需要更这种话难以启齿。李阙索性扭过头,不再看问话的人。

“很好。”

宋硕无旁就是宋璨,他这话颇有火药味,宋璨眼盲但不耳聋,声响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寺岛樱对李阙干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宋璨:“不要捉弄你嫂子,他身体虚,承受不了那些东瀛淫术。”

“就一次嘛,我这不是给阿爸见识见识。”男人撒娇,可并没有让人感到丝毫不适。

“还真有点花样。”

宋东阳端着架子,他走南闯北的,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伎俩,看了一遭后只觉得这大儿媳确实比二儿媳木楞得多。

“哎呀,这期间的趣味多着呢,只是我们是无福消受了。”男人提到这突然意味深长地盯着还有点迷糊的李阙,笑道,“怕是只有大哥能品尝里面的趣味了。”

“够了。”

宋硕无表情严峻,本来还在看戏的两人都李阙晕乎着还有点不知所措,他被人抱进祠堂,只有寺岛樱跟宋璨还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李阙晕乎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进里屋,他被裹得严严实实,压在人胸口,能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屋子里很暗,祠堂除了牌位没什么东西,前段时间烧的香燃了一半,也没打扫过。

这香烛味道闻久了有点上头。

李阙想着,已经不自觉将手伸到身下,有点青涩地来回撸动自己的欲望,可内里空虚,再怎么纾解也是无用,他不由把主意打到了宋硕无身上。

“骚浪贱的家伙。”

宋硕无看着李阙爬过来,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袍,借着光线能隐约看到被掐红掐肿的乳头,跟着动作轻轻摇摆,有点萎靡的意味。

“嗯”

“知道怎么做吧。”

“李阙知道。”

男人说完,对着宋硕无张开腿,这动作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还是太过大胆,李阙弯腰,伸进去两根指头,轻轻抽插着,咕叽咕叽的水声尽显淫靡。

丈夫不会碰自己,宋硕无是个阳痿男,这隐疾似乎跟宋二少爷的眼疾一样是天生的,李阙十五岁破瓜的当晚,是宋硕无用手指硬生生捅破自己的那层处子膜,他当时还不算机灵,还学着画本里的小人要给男人口弄一番。

结果宋硕无愠怒,让他滚出去。后来李阙也模模糊糊清楚,宋大少爷原来那个地方有点毛病。

“为什么不叫?”宋硕无紧盯,在昏暗中视线依旧不可忽视,李阙垂下眼帘,丈夫阳痿这事他早已不再芥蒂,只是瞥见丈夫没有一点起色的某处,他闭上眼睛,动作间开始轻轻淫叫。

香灰的味道…交合的水声…还有些什么…

李阙习惯了,他十五岁破瓜的那个晚上跟现在是差不多的场景,只不过更暗,没有那么重的呼吸声。

等会,这呼吸声怎么会那么重?

“啊,别…”

臀部以上的位置突然被紧紧箍住,带着薄茧的手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腰肢,李阙说不出话了,原因简单,宋硕无很少用这么色情地对待自己,平日里做爱也是例行公事一样,他看自己自慰。

怎么今天就…

李阙说不上来,还没等他反应,穴里硬生生又插了一根,粗粝的指节磨着肉壁,不断往里钻。

“还是亮点好,太阳都快西下了。”香烛被点燃,给男人披上一层暧昧的橙光。宋硕无让李阙躺下,他的手指还插在男人的热穴里,这穴水汪汪的,往里轻轻一插就能涌出天然的淫汁,沾湿了半个嫩臀。

“舒服吧,还是说你喜欢用阳具给你的骚穴止痒?”宋硕无舔唇,他面色是不健康的苍白,火烛摇晃,他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量自己冷落了一段时间的妻子。

容貌还是跟之前一样,明显的小雀斑,不算白皙的皮肤以及没有任何灵气的眸子。

香烛还在燃烧,斜斜地摆在一边,慢慢滴下来几滴热蜡刚好落在李阙的胸口,让他疼得身形一抖,眼眶中带点水色,李阙要哭了,他怕疼,特别是这种敏感的时候,他低声求宋硕无把火烛拿得离自己稍远点。

“痛吗?或者说,有刚才弟妹掐你的疼?”这样子让李阙的丑脸难得有种楚楚可怜的韵味,宋硕无胸口处像是被猫挠了一下,他举着蜡烛,故意滴在男人还在肿胀的阴核,果不其然换来男人的一声惨叫。

“我不疼。”李阙怕了,也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慌不择路地往后躲。

像是头慌张的小兽。

热蜡被烫过的地方起了不同寻常的颜色,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格外色情,艳红喜人,宋硕无又走近一步,刚抬手想要做什么,没想到李阙下意识捂头,低声道,“李阙真的不疼宋少爷说的对,李阙是个骚浪贱的婊子。”

意思是别靠近了。

宋硕无心中的情愫降到了低谷,想着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觉得这人可怜。

李阙很怕疼,就算是这小小的热蜡滴在身上也能让他抓心挠肺好一整子。可是寻常地方还好,可以寻得一些药膏来涂抹,那个地方可羞于出口,就算是在自家的药房抓药,也难以启齿。

无法,他只好让丫鬟去给自己拿烫伤药,说什么种类的都拿来,春桃原本还不情不愿,后来瞧见了李阙身上的伤,碎嘴的功夫都没了,就差跑到府外哭天抢地去诉苦。

“少奶奶,这药要晚上抹才见效,最好是沐浴更衣后,每日一次半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春桃岁数不大,语调中还带着少女的娇俏,李阙喜欢听春桃讲话,或者说身边有个叽叽喳喳的人念叨也挺好的,有点人气,不至于死气沉沉。

“大荣,是不是好久没回来了。”

“荣哥哥跟隔壁镇的猎户一起出门打猎了。”春桃研磨着草药,这药大夫说了要湿敷,在汤锅里煮上两个小时,她吹去浮沫,这让一大股药味蔓延屋内,春桃吸吸鼻子,“他说要给少奶奶你打身熊皮回来,保暖御寒。”

这都快过了冬令的时节,怎么还没回来,李阙不免有点担心,可是身上被打的地方开始莫名其妙开始瘙痒,顺带着他不可言说的那个位置,像是有万千小虫在里面来回反复地爬。

“那不打扰宋少爷休息,我还是在大荣房间上药吧。”

李阙难受,面上都开始酡红,体温有点高,他只把原因怪在是那几天穿得少了在祠堂跪得时间又长,不幸沾染上风寒,他状作咳嗽几声,让春桃出门时把门带上。

“是,少奶奶。”春桃不由多看了李阙两眼,这夫妻之间哪还有隔夜仇,不过宋硕无跟李阙的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这个下人多嘴,她应了一声,把药熬好后,带上门就走了。

几种药混在一起,味道有点复杂,李阙皱眉,开始慢慢解开衣襟,先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泡上一会,大夫说这药要有催发时间,现在敷还为时过早。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有些是小时候李阙给宋硕无挡的,有些是宋东阳罚的,不过在主母还没过世前,李阙也算是有一段好日子,宋硕无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可惜命短,遇到了意外,李阙当时也给她守孝了三年。

宋家没有李阙的容身之处。

水汽渐起,李阙靠着浴桶,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个事实他是知道的,只是在夜深时的瞬间没来由得觉得好难过。

“嘶有点够不着。”

有些伤在的位置并不好处理,背上跟腰上都太过刁钻,就算是照着铜镜擦药也有点困难。李阙无奈,可自己不可能喊春桃进来帮他擦药,宋硕无就更不可能了,现在他还不知道沉浸在西阁楼哪位的温柔乡呢。

“哥,水汽多了容易生霉,蒋大叔教我的”李大荣兴冲冲进门,刚才春桃还在门口侯着不让他进去,可自己的屋子哪有不让进的道理,李大荣还是小孩脾性,逆反心理上来了,一使劲就把门梢掰断了,春桃在外面叫唤说大少奶奶不方便,可李阙泡澡泡久了,脑袋也迷瞪,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出去!”

李阙来不及拿离他不远的披帛,挡住自己还裸露的身子,那些药涂了一半也滑溜,他更是不敢轻易走动。只好想出个糟主意,把脸埋进半大的毛巾里,只露出发梢跟通红的耳尖。

“哥?”

李大荣不解,这外府的男子怎么会跑到宋府来,再加上这人的身形确实像李阙,他眨巴眼睛靠近,带着外头的冷意以及一股子血腥味,这味道冲,让鼻子灵敏的李阙干呕两声。

这下子,李大荣就明白了,这在自己屋里泡澡都就是他亲哥,他这会连道歉都来不及,赶快跳进还温热的水里,好洗干净自己身上那一股味,本就不算厚的衣服沾了水,紧紧贴在李大荣的身上,勾勒出男人精壮的躯干。

“我我洗干净了,哥现在不咳了吧”李大荣浑然不觉自己当下的样子有多糟糕,他有点不舒服,刚才跳进水里,不小心让沾了皂角泡沫进了眼睛,他叫了两声,委屈地喊李阙,“帮我吹吹,帮我吹吹。”

“等等别急。”

李阙还光着,小时候两兄弟光屁股打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现在李阙不可能那么毫无芥蒂像儿时一样对待找李大荣,这么犹豫间,李大荣是真生气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哥哥跟宋硕无结亲后,开始逐渐冷落自己呢,明明当初连早茶吃得热粥烫了都会给自己吹凉的哥哥怎么会如此

不在意自己呢?

这会李大荣是真委屈,七尺男儿的他居然说哭就哭,泪珠滚得比谁都快,他边哭边骂,“宋硕无那个鳖下的玩意”他还骂宋东阳是王八羔子,挨千刀的货。

“别骂了,从哪学来这些山野村夫的话啊。”李阙失笑,就现在的功夫害不害羞都是另外的事,要是李大荣今天说的话传到那两人耳里,李大荣不死也还掉层皮。他笑了一会,才止住笑意,让李大荣低下头。

“不要这么冒失了,哥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明明才吹完眼睛,可沾了皂角水的地方却更疼了,李大荣目光呆滞,或者说是目不转睛,直直看着李阙的方向,流下泪来。

弟弟是个小哭包啊。

李阙有点头疼,他现在已经想不到什么可以哄好李大荣的办法,只好去揉捏男人的耳朵,这还是弟弟小时候睡不着时总喜欢钻他被窝的坏习惯,李大荣只要一受委屈,就喜欢抱着他的腰,埋进他的胸口,再抓过李阙的手去捏捏自己的耳垂。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哥,你跟我说,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我给你打回去。”

边哭边吼,又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李阙哑口无言,想着李大荣现在岁数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要不要去外面找一个媒人给他说个媳妇。就一会走神的功夫,李大荣又不满,似乎真的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李阙只好轻声哄,“我都没说什么,还需要你急?有生气的功夫还不如给你哥擦擦药”

“那哥你转过去。”李大荣也算是能屈能伸,被哄几句就乖乖做事,他捏住李阙的肩,动作娴熟地给人抹药,这都是他跟外面的猎户学来的,上山打猎总会受些小伤,李大荣从不管这些,可想起在宋府的哥哥,他动作都轻柔了起来,来回揉捏男人的肩胛骨,“好瘦,哥怎么不多吃点。”

“吃什么嘶轻点”正对着铜镜,李阙后悔了,这李大荣一身蛮力,让他给自己擦药仿佛自己又上了一次邢,更糟糕的是,兄弟两的姿势属实不妥。

李大荣浑然不知,只是缠着哥哥,哼哧哼哧地问自己做得好不好。

“大荣,你这习惯得改改。”李阙欲言又止,对于自己的弟弟他说不出一句重话。

男人摇头,擦药的动作已经延到了腰腹的位置,“不改,我要黏着哥一辈子下辈子也黏着。”

狗皮膏药一样的东西,李阙推开李大荣,他让这傻子出门待会,要是李大荣还在这待着,又会像滚车轱辘一样,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讲。

当然身体的欲望还是自己纾解的,李阙出房门那会,李大荣还在门口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太冷了,脸冻得红扑。

李阙拍拍弟弟的头,这傻子只长个子不长脑,现在身量比他还要高两上不少,他笑,“袄子你自己留着穿,我不能收。”

“那哥,我下次给你打蛇骨链。”

李大荣恋恋不舍,侍女在外面候着还在打哈欠,睡意朦胧,李阙接过下人点的油灯回了主卧,并没有把弟弟的话放心上。

“药要一日三服,剂量不能少。”这地方离宋府远,浓重的药渣味可以熏人骨头,在仔细观察,这四壁挂着黄卦桃木,对着正门的主位还明晃晃立着八卦镜与怒脸关公。

说话人是覃老道,白发长须,一身青袍,倒是没有门派掌门人一样仙风道骨,他极瘦再加上脖子前倾,眼睛窄小如缝,更像是穿上人衣的黄鼠狼。

“我的脾性变差很多。”男人服尽,还是熟悉的苦,他蹙起眉头,盯着碗里的药渣愣神,没过多久丹田处就涌出一股热流,蔓延四肢。

让人直呼痛快。

月上树梢,府里的灯熄了大半。

李阙睡得并不安稳,耳侧有书页翻动的声响,可听着又不像,只是纸张摩挲的轻微响动,窸窸窣窣得,听得人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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