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阿奶会不会武功,都是她最爱的阿奶呢!
天一亮,王传贵就要出发去长安郡,村里人知道他要去长安郡做知州,都早早前来相送。
几个本就跑商的年轻后生,早就拴好了牛车,跟在王传贵的马车后头。
一问,他们就笑着说:“我们正好也想去长安郡那边做生意,听说他们那边有临近大漠的地方,盛产各种皮毛,若是能采购过来,回来恰是冬日,正好卖呢!”
还有人笑呵呵道:“反正我们也准备这几日上路的,大家顺道说说话,陪陪王叔,也不至于太闷。”
王传贵看着大家,只觉得眼眶都热了,他哪能不知,他们不过是想趁此机会护送自己。
望北郡到长安郡路途遥远,娘安排了一对老夫妇仆从跟随,还有负责驱车的长福,以及各种路上用的地方,并给他的丰厚盘缠,但这些都不足以抵消路上的担忧。
这些人跟着自己,一来是护送,二来是回程时也能帮忙报个平安信,免得家里人挂念。
“等一下,等一下!”胡三婶气喘吁吁从人群里钻出来,扯着后头一个年轻的男子,往前推了推,“传贵啊,把你三兄弟也叫上,他这几年在外面学了点拳脚功夫,路上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尽管让他对付去,要是他打不过,就把他丢路上自己个儿跑。”
王传贵:“……”
他不由得把同情的目光丢给胡三婶背后的胡三娃,村里人都知道,胡三婶的小儿子常年在外,她成天念叨着,哪能舍得这么对他。
“蒋大,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王老太太朝着胡三婶翻个白眼,“我家老二还没出门呢,能不能盼点好!”
王传贵顿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看吧,老娘关注的永远是他的安危。
接下来,又听王老太太道:“你说着山高路远的,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我们老胳膊老腿的跑一趟过去,不得累折了?”
王传贵:“……”
一把拽住胡三娃的手臂,拍了拍:“兄弟,咱们还是早点上路吧,趁天黑赶到第一个驿站,免得餐风饮露的。”
胡三娃和其他人忙应和:“对对,是这个理,王家婶子、胡三婶子,我们就先走了啊!”
不多时,汇聚在村口处的人们都立刻上驴的上驴,上马的上马,转眼间就走远了。
坐在马车里,王传贵对一旁垂着头的马氏说:“怎么了,从今早开始就不太高兴,是不是要离家了,心里舍不得?要不,我们拐道再去一趟岳家,再同他们道一次别?”
马氏摇摇头:“不是这个,我爹娘那边都说好了,他们也不担心我,反正我常年跟着你在外走,他们也习惯了。”
这年头,多少女儿嫁出去后,一辈子都不再回娘家,也不差这一会儿。
“那你是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想跟着我么?”王传贵拽住马氏的手,“那不成啊,没你在旁边看着,我可睡不好。”
马氏到底忍住了,没有白他一眼,而是默默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王传贵,接着又趴在马车的靠椅上,独自伤怀。
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王传贵。
而此刻,阿玉站在王老太太身边,问:“阿奶,今天二婶婶看起来不太开心,她是不是不想跟着二叔去长安郡?我查了舆图的,长安郡那边虽然不是很富庶,但也不是蛮荒地,二叔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他去了那边能有作为的,二叔又护着二婶婶,应当是不会吃苦的。”
王老太太笑了笑,随口道:“那倒不是,她不过是在犹豫罢了。”
“犹豫什么?”
“没什么,就一些大人的舍与得。”
说完,王老太太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在她的屋子床头上,赫然放着一个小箱子。
马氏到底是用自己的钱替王传贵还了家里记的债,她心里不过是在担忧,万一王传贵真的变了心,大家会不会笑她傻。
王老太太抚摸着箱子,低声道:“若处处都考虑他人言语,便不用活了。”
当天下午,赤甲终于将山阳村那边的信息,较为详细地告知了秦怀。
“公子,查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