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淑太妃双手压在门框上,长舒一口气,转头对陆挽澜笑道:“好了澜儿,别装了。”
可见这儿媳竟是哭个不停,便又过来:“可是方才跑的慢了,伤到哪里了?”
“没、没有。”陆挽澜奋力挪动着舌头,泪盈于睫却还是满脸笑意,“儿媳,儿媳刚才咬了舌头……”
话音刚落,婆媳二人便哈哈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欢声笑语,随即从门扉缝传了出来,萧晏之驻足半晌有些恍惚,可还是没有再进去打扰,三两步便出了淑太妃的院子。
见到自家王爷一脸风轻云淡走来,唐风急忙上前,将今日在殓房中发生的一切尽数道来,甚至连那小妾和那只黑猫都没有放过。
正说着话便来到厨房,只见魏琪方才带着人没搜出什么,现下正招呼着手下帮忙救火。
萧晏之叹了口气,似乎颇为不屑:“神机营是闲的没事做吗?竟有功夫,跑到本王府里来灭火?”
魏琪听到这话有些不悦,可还是转过身来规矩地行礼:“末将魏琪,参见燕王殿下。”
“免礼。”
萧晏之随意招呼一声,便四处看看,自顾自地说着:
“我听唐风说,李傲棠的小妾这几天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去祭拜?”
他神情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让魏琪感觉浑身不适,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便一脸肃穆地回道:
“回殿下,何大人是这样说的,说是死者为大,只要不妨碍查案,祭拜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萧晏之拿起地上几块焦糊成炭的黑月饼,额角跳了一下。
想不到那个女人,还真的是在做月饼?
不过这手艺,也真是差强人意。
他脸上虽嫌弃,却还是把这月饼藏在了袖中。
这一幕正被四处收拾的唐风看见,差点惊掉下巴。想不到王爷这么节俭,连块烤糊了的月饼都不舍得扔。
想到昨日把露着脚趾的袜子扔了,顿时惭愧起来。
萧晏之抬头又向四周看了看,嘴角轻轻上扬:“不妨碍查案,才能祭拜。”
听王爷这样说,唐风和魏琪面面相觑,皆是不解。
却见萧晏之又拾起几块糊月饼,只留下一句话,便抬脚朝外走去:
“李傲棠,没有怀孕的小妾。”
“什么?!”二人一脸凝重,惊呼出来。
魏琪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见那女子的肚子,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透着衣襟似乎还能看见一个支出来的东西。
“是那只黑猫!”魏琪脱口而出。
“黑猫?”
“对,那只黑猫是那女子故意放进去的!”魏琪来不及多想,便夺门而出,“他们想要影响陆太医验尸的判断!咱们得去找陆太医!”
“诶!你等等我啊!”唐风见他慌忙出去,来不及收拾满地狼藉,便亦冲出门外。
回到书房的萧晏之,将几块黑色的月饼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局势如此混乱,想来明日的中秋宫宴,难保不会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