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三个兄弟安静片刻,想到小妹还在睡着便灰溜溜退到一边,帮着小厮和丫头收拾马车,只留萧晏之和陆云礼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
“王爷!”陆云礼率先打破沉默,不疾不徐低语,“今日府中突发要事,微臣这边既已休整完毕,就带着几个兄弟先行一步,小妹的伤才有起色,王爷不如迟些启程。”
萧晏之不明就里,却也有些好奇:“陆大人何事这么急?”
“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陆云礼说完,便又颔首一礼缓缓退开,整张脸却仿佛戴着面具,在萧晏之灼灼目光注视之下依然看不出半点情绪。
萧晏之瞥了一眼周遭忙碌的小厮和侍从,见他们仍是有条不紊地进行手中活计,和往常没有半分差别。
可直觉告诉自己,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才见陆家兄弟的车马走远,魏琪和姚松鸣就来告辞。
魏琪称自己舅舅传令,让他回哨鹿行宫护送圣上和太后回京。姚松鸣则是惦念家中二老和妹妹姚水月安危,需策马先行。
二人既不是萧晏之的客人,他也只随意寒暄就回了营帐。
魏琪临走前,见一帮丫头小厮在分紫雪丹,便也厚着脸皮讨要一瓶,自己吃了几颗便将剩下的丹药连同药瓶一同丢给姚松鸣:
“姚兄弟接着!”
姚松鸣本不想接,却见药瓶还是不偏不倚落在自己的箭囊中,也懒得拿出来。
道了声“走了”,便与魏琪分道扬镳。
而在一个草窝里听了半天马蹄声的唐风,四下张望后确定没有外人,终于起身行至帐前:“王爷,宫里头又出事了!”
这一声大叫,竟直接将陆挽澜惊醒。
见萧晏之起身,她便也搭了件斗篷跟了过去。
因为离得太远听不真切,可从唐风夸张的形容中,还是明白了大致。
自己的五哥陆云归,在被叫去给谢贵妃诊脉的时候,又被纸鸢带去伊影阁。他发现宫中的付贵人染上了时疫,可贵人病情凶险,陆云归苦于身边无药救治,竟在万般无奈之下给付婉婷吃了不下十颗的胜兰衣香丸。
听到这,陆挽澜不禁狐疑,那东西不是五哥给自己看过的一个香囊里的吗?
就是那香囊,导致了谢贵妃龙胎不保,还险些因为五哥强行保胎而丧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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