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着急,因为方才不是将你处理的最佳时机。”岁谂安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启动了什么关卡一样,拎起对方后脖颈衣襟,勾起唇道,“可现在不同,你刚刚对我师尊出言不敬,我可得仔细想想,该如何把你折磨致死才行。”
……
“你的身体有些重,我背不动你了。”穆云之走到半途,把江左龙和另一人放下,轻轻喘息着。对方与穆子慧两人的重量加在一起,他若是个大块头壮汉也是会累趴了的。
“无妨…逃到此处也差不多了。”江左龙捂着大腿上的伤,目光凝重,“我不仅感觉到腿疼,还觉得这地下越来越冷,都快要打哆嗦了。”
“这里的温度并未变,是你身上的毒素让你感觉到寒冷,你大腿上的伤也迟迟没能彻底愈合,血流的越多,身体也会感觉到越冷。”
穆云之说着,四处张望发觉此处宽阔寂寥,毫无人声,才摸上自己的衣襟,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豆青色的瓷瓶来。
“我身上有治疗毒素的解毒药,可能对曼陀罗毒并没有作用,但……也只能尽力一试,你先服下两颗,看看情况。”
江左龙接过瓷瓶时,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寻者气味抬起头,才发觉这香气不仅出自药瓶,更多的是出自对方身上。
这张极其美好的面容,外加这草药与野花混杂在一起香气,衬得他自己身上血腥味难闻,外貌更显邋遢,别说墨式兄妹,就是殷兰在眼前,也很难说不会被其吸引。
更不用说穆公子的那个徒弟,不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对穆云之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偏执和占有,这种感情已经超出了断袖之癖,而是单纯喜好穆云之这个人。
想到这,江左龙低头捂着胸口,发觉里面像打了鼓,随即叹了口气:“穆公子,是我方才言语冒昧,是因为这么多年我都在等着这一天,我赌不起,也输不起,对付墨式兄妹,不用非常手段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当下我才意识到那些话于你而言有多不妥,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穆云之被对方这么一道歉,心中竖起的高墙也难免有了裂痕,但他知道眼前之人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却是个心有城府,武力高强之人。
此人,只可浅交,但不得深信。
穆云之微微一笑:“方才你说的话,我可以暂时忘却,可你对墨白凤若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对红莲教的事了如指掌呢?”
江左龙凝视着他的眼睛,垂下眼帘:“穆公子这是怀疑我与红莲教有关系?”
“……”穆云之眨眨眼睛,许久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没有这样想,但你若不说,我只能往最坏的地方猜。”
江左龙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之间,他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而后才道:“穆公子,我说什么来着,只有你才能击败红莲教,怎么还没开始进攻,咱们自己人就先内讧起来了?你看,我们结为同盟共同对付红莲教不是挺好的?何必为了身份而起争执,我方才带你脱身,你也别逼问我了。”
虽然没回答,但穆云之知道,这是江左龙在点拨他,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