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
言素素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果果也跟着看向了窗外。
落地窗外。
蹲着一个小姑娘。
约莫四五岁。
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头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洗过了，又脏又油。
外面这会儿还下着毛毛雨。
小姑娘双手举着一个纸板子遮雨。
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橱窗之中的美味佳肴。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里面，嘴唇抿了抿，吞了口口水。
发觉里面的人在看她。
小姑娘连忙背过身，坐在橱窗外的台阶上，脑袋上顶着纸板子，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
几秒后。
转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橱窗里面，吞了口口水。
觉察到几人的目光之后。
小姑娘立马转过头不敢直视。
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垫在双膝上看着来往的路人。
瘦瘦小小的身影在飘摇雨中显得孤独落寞，无依无靠。
路过一对母子。
母亲拉着举着伞拉着小孩。
小孩一只手拿着汉堡，母亲走得快，小孩没跟住，一个踉跄，手中的汉堡掉在了地上。
吃的汉堡掉在地上，小孩连忙去捡。
做母亲的连忙拽了一把，冲着小孩屁股就是两巴掌，“都掉地上了还吃，告诉你多少次了！脏不脏！”
说完话踢了一脚汉堡，拽着小孩转身就走。
坐在橱窗外的小姑娘抱着双膝，确认那对母子走远之后，连忙跑向了路边捡起来汉堡。
大快朵颐的吃了几口之后觉得有点噎得慌，蹲在路边喷泉，伸出小手去接喷泉里面的水喝。
橱窗之内。
言素素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双眼瞬间泛红。
这一桌子五个人。
三个小说标配孤儿开局。
一个单亲。
还有一个早年被领养过的惨淡，成年父母才找到。
看到小姑娘的样子都激起了同情心。
果果仰着头，看向了王悍，“爸爸，我的这份不吃，可以给那个姐姐吗？”
苏祈拍了拍王悍的腿，王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言素素率先起来朝着门外而去。
狼吞虎咽的小孩看到有人来了。
连忙站了起来，把手中捡来的汉堡藏在身后，仰着头，大眼睛看着过来的王悍和言素素。
脑袋上顶着的纸板子轻微晃动。
言素素蹲了下来。
擦了擦小姑娘的脸蛋。
“掉地上脏，给阿姨。”
小姑娘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言素素的眼神，小姑娘警惕中又觉得眼前嘴里有味儿的阿姨莫名亲切。
“我带你...”
言素素话还没说完。
一道声音传来，“你这死孩子！瞎往哪跑呢！”
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差点给提了起来，冲着小姑娘屁股就是两巴掌。
说话又动手的是个短发的中年妇女，身后还站着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男人。
“死孩子！找你找了一天！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说着话妇人对着小姑娘屁股再度就是两巴掌。
拽着小姑娘，妇人冲着言素素笑道，“不好意思，家里孩子没看好。”
说着话，拽着小姑娘就要走。
小姑娘两只脚蹬着地。
神色畏惧的看着妇人，拼命的摇着头。
妇人拽着小姑娘的胳膊提了起来，对着小姑娘后背就是两巴掌。
“反了你了！在外面野惯了家都不回了？”
“等一下！”言素素忽然喊了一声。
上前拉住了小姑娘。
小姑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攥着言素素的衣袖。
言素素看着妇人，“这个小姑娘叫什么？”
妇人笑道，“叫汤圆。”
言素素蹲下来看着小姑娘。
“你叫什么？”
小姑娘抿着嘴，半晌后，“汤圆。”
妇人还要拽着小姑娘走，言素素拉着小姑娘，“他们是你什么人？”
小姑娘惊恐的看着妇人和那个中年人摇着头。
妇人冲着言素素道，“我们是她爷爷奶奶，这臭丫头片子，父母在工地打工，我们老两口照顾着她，昨天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被我给骂了两句，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丢下碗就跑了，害我们找了一天一夜。”
说着话拽着小姑娘，“跟我回家！”
小姑娘两脚蹬着地死活不动。
妇人瞪眼又要打。
言素素抬起手给挡住了，拉着小姑娘，“你认识他们吗？”
小姑娘摇着头。
“你这死丫头！还没完了？给我回家！”
妇人拽着小姑娘又要打。
王悍笑着拦住了妇人。
“大姐，别生气嘛，小孩子不都这样嘛，小孩子想带回家你得哄。”
王悍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小朋友，你大名叫什么啊？”
小姑娘看着王悍，眼中含着泪。
“杨...杨汤圆。”
王悍揉着小姑娘的脑袋，转过头看向了那对男女。
“这是你们孙女？”
“是！”
王悍冲着那个男人笑道，“您也姓杨？”
“对！”
“你真姓杨？”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王悍之后神色不善道，“那不然呢？我孙女跟我姓，我不姓杨姓什么？”
王悍拿着一张身份证，“那为啥你身份证上面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