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了没当场扔电话,还来得及回敬一句,“什么时候你成了我老板,我也一样随传随到,如何?”
亏得我跟了麦琦一阵子,近墨者黑,这种恶心人的工夫如今学的很到位。
就说现在,他一看我对面坐着夏奕宇,嘴里又不干不净起来,“小米啊,怪不得老是约不到你,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啊!”
这话不是不侮辱的。要是一年前的我,早就一跳三尺高破口大骂他不是东西了。
现在我学乖了,这种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于是下定决心连话也不搭,只顾挑自己喜欢的菜放到火锅里去。
夏奕宇一直在桌对面观察着我的反应,这时他往椅背上随意一靠,敲着桌子,气定神闲地说,
“哎哟,谁还敢不给赵总面子啊?小米最近参加工程项目,是挺忙的,赵总你就体谅一下小职员吧!
对了,我明天要和市政府的xxx见面谈点生意。赵总要不要我在他面前提一提你明年要和市政府续合同的事,就当是我们赔罪了。”
这话一出口,赵雷当即变了脸色。他上下打量了夏奕宇许久,又看看我,一竖大拇指,
“涂小米,你厉害,连这种人你都能搭上。算我看走了眼!”就头也不回走回他那桌去了。
我反倒奇怪起来,这种人,哪种人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直觉告诉我,整件事情不对头,大大的不对头,我警觉地看向夏奕宇。
他平日里一向风淡云清的,这会儿看上去却有点尴尬,“我本是打算今晚告诉你的,我也要从公司辞职了,准备自己搞个软件公司。
明天,我就要去和市政府谈申市出租车联网追踪的项目,一旦到手,公司头两年的利润就搞定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只去了苏州一天,这整个世界变得我都赶不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使大脑恢复正常功能,好理出个头绪来,“慢着,你说说清楚。
你就算自己开公司,也只不过是家小公司。凭什么市政府要把这么大的项目给你?为什么赵雷一听说你要和xxx谈生意就肯走了?”
他叹了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干脆站起来坐到我这一边,搂着我的肩,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我告诉你,申市近郊的的落霞园,其实解放前原来是我们夏家的产业?而我爷爷和外公,都曾是欧美留学回来的?”
我坐不住了,没有比这更令人吃惊的真相,这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起来了。
这不但解释了为什么市政府肯把大项目单独给一家新开的公司,还有为什么他妈妈能这么早就出国去,和他那近乎标准的美音。
回想起来,他曾带我去的几家四五星级酒店的餐厅,他都从来不看菜单,直接就点菜的。
往更深处想,以当时国企的这点收入,与他带我出入的那些场所比起来,哪里够开销的?
也怪不得赵雷一听他要和xxx谈续合同的事,立刻就走人。这种本地的供应商,得罪了市政府,基本在申市it界就不用混了。
是啊,连我们这种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出国和绿卡,对他来说又算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呆呆地坐在位子上,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我老要遇到这种一惊一乍的事?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孩子,只不过想考个gre拿了全奖出国去,就这么简单。
现在好了,先遇到个卖药的,现在又来了个富二代,再加上进det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