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扶正了站好,皱皱眉说,“不过一只狗而已,怎么就吓成这样?没事的,习惯了就好。”
然后继续跟旁边的人说笑,完全把我晾在一边。我站在那里又尴尬又害怕,那只狗还继续围着我转圈圈。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呢,张鸣浩几步走过来把狗抱了起来,一边朝外走一边对张洋说,
“先把狗放到你的卧室去吧,等会儿有人找时,我解释一下就行了。”
他回头朝我说,“都说猫怕狗,今天见了才知道这话不假,可见你前世一定是猫投胎的没错了!”
一群人哄笑起来,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大家商量着合伙去时代广场的时候,人群自然分成了两拨。
顾超昕张洋这种在纽约工作的不想去凑那个热闹,要留在这里守夜。另一拨外来人口则图新鲜闹着要去参加倒数迎新年。
这晚来了这么一出,我心里对顾超昕当场的反应又非常不爽,就打定主意不跟过去了。
等走得差不多时,余下的几个人倒在沙发上地上,三三两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便主动给大家去煮水泡茶。
一进厨房,顾超昕就跟了进来。我心里窝着火,看都不看他,继续干我的活。
他在我背后站定了,沉声说,“刚才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是在美国,人家都把狗当自己家庭成员。
你那么大声地要把狗弄走,狗主人听到肯定不高兴。我要是光顾护着你,人家就会觉得我们俩都不懂事,这不是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听上去说得还算在理,可心里又说不上来的别扭。新年里,总不能就此翻了脸搞得大家扫兴,我头也不回地闷声说,
“算了,反正小叶和张洋也帮忙弄出去了,只是根本没料到有人还把狗给带来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不委屈的,要是换了麦琦,早就一跳三尺高地直着喉咙叫人弄走了。我吓成那样,他哪里还会在乎得不得罪人的?
一边低头摆弄着茶具,一边默默想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是心里也明白,山高水远,再回想从前的人和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算了吧。
强打起精神,我露出一个笑来,“茶好了,帮忙端出去吧!”
新年第二天正是周末,仍是放假,睡了个懒觉,和张洋约了去中国城的餐馆。
纽约的中餐全美有名,虽然看着不如我在申市吃惯的那些地方精致,可比m大附近的中国菜好吃多了。
鹿鸣春的小笼包不说,他们居然还有醉蟹!我和张洋嚼得津津有味,顾超昕就在一边看着我们无奈地直摇头,他觉得这个东西吓人。
我朝他呶呶嘴,“你还自诩祖籍宁波人呢,这种经典的菜不吃?错过人生多少乐趣啊!”
他扬着眉,“几年不见,你的食谱倒是大大拓展了,连这种半生的东西都敢吃?”
我连连点头,“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还吃生龙虾呢,一片一片地放在冰上拿出来,用酱油和芥末蘸着吃,袁佳月和我最爱这道菜了。”
张洋听到了失声叫起来,“哟,你和你们袁佳月真难养啊,那道菜在国内老贵了,你们还要最爱?这两位小姐维护费太高啦!”
我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偷偷看了顾超昕一眼,他的目光却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