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回答说,
“不要成心制造紧张气氛,这种事全靠自觉。一个大活人,真有二心的,拿根绳子拴在身上都会出轨。
声明一下啊,我这人从来没什么兴趣跟人抢东西,尤其是男人,能被抢走的,只怕从一开头就不属于我,你要去尽管去。”
这番不软不硬的话恰到好处,他果然开始显得焦急,“可是小米,我为了你暑假要过来,已经安排了很久,怎么突然说不来就不来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亲自把你带进工业界,体验美国这边的职场生涯?你们年轻女孩子都是这样随时改主意的吗?”
我在这头简直是心花怒放,这一招釜底抽薪到底还是起到应有的效果了,叫你下次再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然而,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到家,我柔声劝道,“这里的男生不是都喜欢老婆工作挣钱的吗?我现在能够自立,挺好的呀!
再说了,去vt跟你一个组同进同出的,招人非议事小,以后影响升职事大,美国公司不是最忌讳这种事吗?
现在只是做个实习,就不要劳师动众了。我还有一门课,下学期眼看就能毕业,不急在这一时。
找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尽量朝你那边走,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帮我安排到你们公司别的组去。
总是你的前途要紧,以后我还指望着你赚大钱呢不是?这些还不都是替你着想,你还怪我?”
一番话坦白真诚,说到后来,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这最后的一句果然堵住了他的嘴,我还答应了他七月四号独立日假期的时候到vermont他那里去过节住上几天,这才作罢。
等我挂了电话,一直在旁监听的许凯已在沙发的另一头笑得直不起腰来,抬起手指着我连连摇头,
“这这这,明明是你反悔去vermont做实习在先,倒成了替他考虑。这打一记揉一记的伎俩,哈哈哈!ellen你可是真心给我和余安琪长脸了!
哎哟,这么个念了一箩筐书的博士,只怕这辈子也没见识过这么难缠的女人,到头来还不知道怎么输的这一仗呢!”
我闷闷不乐地说,“你觉得这事要是换了余安琪或者任何一个我们这个圈子的女孩子,会比我更好说话?
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好不好?说到底,纯粹自我保护而已。
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做了xx还要立牌坊,我们原来办公室的lucy还有句话:对我们这种resu-oriented的人来说,面子没那么值钱。
而且,我到目前为止占了他什么便宜了?不过是帮忙混了一门课的a而已,买个小青菜还要歪歪唧唧的算那几块钱!他这还不全是自找的?\"
嘴上跟许凯这么说,心里不是不悲哀的。对马显平,虽然从来谈不上深情挚爱,至少从头不讨厌。
再加上长相,学术,工作,绿卡,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开头追求我的时候也算是诚意十足,我的确真心实意地考虑过和他走到底。
而今看来,却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并不是我要费尽心机对付他,这个有着学者气质的男人,从人品到私生活,实在有着太多的疑问。
一个男人,有过去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和已婚女子纠缠不清。跟别的女人正常来往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为掩盖真相不惜撒慌。
相比之下,我多希望他就是我从表面看到的那个单纯醉心学术的马显平,至少还值得我把自己放心托付,从此平淡安逸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