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琪一开门,还是那般长发披肩的妩媚模样,我们互相搂在一起又跳又叫。
其实距离上次暑假见面还不到一年,却像几世纪那么漫长。
许凯站在一边眼眶湿润,却还不忘笑着调侃,“好了好了,两个疯丫头终于团聚了,美国男人们的麻烦从此大了!”
马显平在旁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我一眼瞥到他,才想起来把他介绍给余安琪。
余安琪的第一反应是惊异的,虽然事先我在电话上提过要带男朋友来,她大概也没料到是这么一个人。
打了招呼后,她神秘兮兮地朝我挤挤眼,“涂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开始修生养性,喜欢读书人啦?”
碍着马显平在,我不好不给他面子,“什么叫开始喜欢?我一向对书读得好的男人有敬仰之心的好伐?”
这并不是什么杜撰出来充场面的说辞,就是因为自己静不下心来做学问,我其实对学者型的人物一直钦佩之至。
马显平果然很受用,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来。余安琪则暗暗朝我投来颇有深意的一瞥。
上下铺再加闺蜜前后六年,她早就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这种异常言辞举动,哪儿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我们商定第二天一起去附近的国家公园,所以就留在此处过夜。
当晚,余安琪跟室友商量后,把许凯和马显平安置在客厅。我嘛,老规矩,自然是要和她同床共枕聊天的。
关上门,余安琪就原形毕露了,坐在地毯上盘着腿溜圆的眼珠直转,对我不怀好意地用审问的口气说,
“快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就是被一张绿卡给收买了,才找了这么个货色来?”
我舒了口气倒在床上,“装得我累死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承认,当时脑子发热,决定过于冲动了。现在呢,有点湿手粘面粉甩不掉了。”
我盯着天花板,很想跟余安琪细说这几个月来的种种委屈,却又不知该如何从头说起,有什么意义呢?
脑中一片空白,低低来了句,“琪琪,说到底,如果那个人不是麦琦,嫁给谁,为什么嫁,对我来说又什么分别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我不禁悲从中来,连声音都带着些许沧桑。
闺蜜这么些年,哪件事不是感同身受?余安琪顿时安静了下来。
沉默片刻,她终于冷哼了一声,“我说呢,什么狗屁的敬仰之心,文绉绉的都能把人酸死!
你这个人真遇到喜欢的男人,几时用过这种词?听着就不对劲,偏还有人拿去当补药吃!
可见这人跟你约会这么久了,连你的脾性都没摸到半分,真正是情商低再加没用心。
小米,我简直怀疑,他到底是喜欢你这个人,还只是图你年轻漂亮专业又好,好让他在人前显摆?”
她说“没用心”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了语气,字字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本来是一直觉得马显平至少还是喜欢我的,被余安琪这么一提醒,倒也怀疑起来。
虽然周燕和马显平的关系暧昧至极,我却隐隐觉得实际上她是更和他相配的那个人,他们曾经一起发表过许多论文,直到现在技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