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是有本事,就别让别人欺负你。”南初开了车门锁,“别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羊入虎口了你知道跑了。”
图慎思嘴巴嗫嚅了两下,脸色红的跟熟透的虾一样。
南初也不指望她再说出点什么,抬了抬手道:“下车回家吧,我今天大发慈悲。”
这下轮到图慎思着急了,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机,低头就要操作:“南总你喝酒了不能自己开车,我再给您叫代驾,不会再搞错了,叫女司机……”
南初抬眼看她:“你知道享家给我配了专属司机吗?”
图慎思呆住。
南初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随叫随到。”
图慎思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南初笑了下:“你有问题打死都不说,我可不是你这样。我什么都能说什么都好解释,今天晚上帮你是投桃报李……”
南初顿了顿,自己咂摸了下:“‘骰’桃报‘栗’,还真是……”
她又笑了起来,笑着的时候眉弯眼弯,神态松软,既不是那个强硬的胁迫着让人逃无可逃的南初,也不是那个戴着温和面具却让人胆战心惊的南总。
这是真的南初。
或许就是图慎思曾经认识的那个,南初。
图慎思看着她,目不转睛。
“反正你对我什么好什么坏我都看得见,你悄悄地在美矢为我的权益抗争我也知道……”南初想了想,皱起了眉头,“但我不会向你保证这次问了下次就不问了,问题没有答案我或许永远都会去问,你还要怎么逃怎么躲,那就是你的人生命题了……”
南初转头,看向图慎思。
图慎思又变成了那只眼睛红红的兔子。
“一说到这个事就变哑巴……”南初突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地恐吓她,“还不快跑!”
图慎思吓得身子猛抖了一下,她真就像动物那样,下意识地就跑,手搭在了车门上,“咔哒”一声,门开了,人已经跳下车了。
下去了被冷风一吹又恢复了点人性,犹犹豫豫还要再和南初打个再见的招呼。
南初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南总”两个字,抬手便关上了车门。
深棕色的车窗,隔绝出两个世界,车内昏沉寂静,车外是一阵又一阵的风。
树叶飘着,游云荡着,深蓝的天幕挂着澄黄色的弯月,图慎思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半张脸,她的赤红色的裙摆是这夜景里最明亮的色彩。
南初不再看她,垂眸划开了手机屏幕。只在图慎思抬脚离开时,唇间轻轻溢出两个字:“滚蛋。”
执拗,气愤,无可奈何又温柔。
没有了图慎思,南初所有的一切行为便都有了逻辑和规则。